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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這輩子與上輩子,她和他肯定有牽連,要不然她爲什麽會那麽痛恨他呢?
每年,全國各地的花商都會聚集在鳳天城的商港,甚至還有外來的異國民族,
也會遠渡重洋運送各式各樣的花卉。
而今年,上官小蝶最討厭的男人,嚴左嶽,也會準時參展。
她一見到他,就像敵人相見,分外眼紅。
若眼光可以殺人,她巴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因爲從她懂事到現在,他對她而
言不但是個對手,也是一名敵人。
他就像一個土匪一樣,專門與她競逐花市中的極品。兩人的實力雖然不相上
下,可他的競標金額就是會多她那麽一點點,因此,每年的花市競標,她總是輸
給他。
若是金額差個幾千兩、幾萬兩,她也就認了,但是彼此出價結標的金額,卻
是前後相差不多。
她從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但他──嚴左嶽,卻讓她不得不對他提防。
「三姑娘,嚴少爺也來商港了。」上官小蝶的貼身小婢輕聲說著,眸光移到
一名穿著月白色衣裳的男子身上。
「我看見了。」上官小蝶手上絞著手巾,小嘴嘟囔著。這男人剛剛也參加花
市的投標了。
嚴左嶽似乎注意到有抹眸光正注視著他,一轉身,便對上上官小蝶的雙眸。
隻見她一張粉俏的小臉上有著不甘心,而那雙美眸正怒瞪著他。
他回以淡漠的笑容,彷佛沒將她放在心上。
此時,花市叽叽喳喳的,因爲大夥兒都發現到上官家的三小姐,以及嚴家的
少爺,可以想見今年又要掀起一陣話題了。
直到那臨時搭建的台子上有名老者站了上去,嘈雜聲才停止。
「現在就由老夫來公布最高出標者──嚴府的少爺,以一萬四千兩一貫錢獲
得。」
今年,嚴左嶽,再度奪下花市的標。
上官小蝶,位居第二。
「怎、怎麽會?」上官小蝶氣得咬牙,手上的巾子被她絞成一團,「竟然、
竟然隻差一貫錢……」
有沒有搞錯?今年隻差一貫錢!
她相信他是故意與她作對的。
所以,她決定從這刻開始──她和嚴左嶽誓不兩立!
蝶兒耍花樣1
有人說:前世欠債今生還我們之間是宿敵糾纏還是情緣未了?
我告訴自己,沒關系我一定要站在勝利的一方……
第一章
上官府,位於鳳天城,是屬一屬二的大富。
上官老爺隻娶一妻進門,妻子則爲他生了八名千金。
不過沒人敢小觑這八名千金,因爲這八名千金各霸一方,各有各的所長。
而隻要住在鳳天城的人,都會知道上官府的三姑娘愛花成癡,有時心血來潮,
還會自個兒研究養花莳草的技術。
她不但愛珍奇異草,更愛收集天下的花朵。
她還養了一堆奇奇怪怪、爭妍鬥豔的花,甚至更開了一間花鋪,取名爲「撷
花鋪」。
這間撷花鋪在鳳天城堪稱一絕,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花,都能在她的
花鋪找到,因此她也在鳳天城打出了名號。
除了養花,她另外也收購各地花商所種出來的花卉,像是熏衣草、玫瑰、百
合、牡丹……等等香氣濃郁的花卉。
而她一面賣花,一面又研究另一種新的技術。
她從某些異族國家得到一些新的技術,先是將花的花瓣一一取得,再覆上油
紙,以玉石壓制油紙,將散落的花瓣壓制成幹燥花,最後把花瓣收集起來,放進
以一種特制的各式顔色絲布袋內。
由於她賣的花都是屬香氣濃郁的花種,所以這個「花香包」不但可以增加鬥
室氣味,也有一些姑娘拿來淨身,香味有時候可以持續三天。
最近她又研究出一種煉取花的精油方法,可以將花卉的菁華煉取出來。
好幾公斤的花,卻隻能煉取出如同大拇指般瓶子般的容量。
她腦筋動得快,愛花的同時,她也爲自己賺飽了私囊。
她必須要有更多、更多的花,所以哪兒有花,她就往哪兒鑽。
這幾年,她爲了得到最爭奇鬥豔的花朵,可說是無所不用其極,她甚至還出
賣自己的二姊,隻爲了取到名叫「睡火蓮」的嬌花。
盡管她買下城南邊那畝山田,卻怎麽這是供應不了花卉的消耗,所以每年一
次的花市展覽,圍標工程就是與花商簽約,一年之內會供應無限量的花卉供她使
用。
說起花市競標,那可是鳳天城一年一度的盛會,不管是愛花人士,或是以花
爲生的販夫走卒,都必定親臨現場。
自她及笄那年,便投入花卉的世界,每年的花市大賞,也一定排除萬難參加。
可是,從她懂事以來,她的腦海裏就記住一個男人的名字──嚴左嶽,因爲
她覺得這個男人肯定是故意找她的碴。
每年,他就是會跳出來與她競標,奪得花市大賞的龍頭。
而她,隻能撿他不要的花商,或是他挑完花商種出的極品,才輪得到她撿回。
這些都還打不緊,最令她生氣的是,她與他每年的競標金額,前後都不會超
過五兩。
該死的!如果金額差距大一點,她至少會輸得心服口服。
可今年,隻差了一貫錢!
她真想將那一貫錢全塞進他的肚子裏,好讓他永遠都別出現在她的面前。
「三姑娘。」一個粗嗄的男聲在一旁喚著她。
「嗯?」上官小蝶回過神,此時的她正在商港。
「這批花苗妳還要嗎?」在商港卸貨的花商,好聲好氣的問著。
這鳳天城,就數上官小蝶的生意做最大了。
「要。」她毫不考慮的點頭。
她在心裏盤算這個月的存貨,這個月的營收不錯,大部分都把花給賣了出去。
當上官小蝶與花商交談時,她的眼角餘光瞄到一個衣影,一襲月牙白的身影,
她倏地擡眸移向那抹熟悉的身影。
與那細眸一對上,她一張原本逢人就笑的小臉立刻垮了下來。
真是冤家路窄!
難不成鳳天城真的那麽小,連來商港也能遇到他,嚴左嶽!
嚴左嶽隻是勾起俊顔上的薄唇,朝她點了個頭,便帶著小厮與她擦身而過。
怪哉,嚴左嶽沒事到商港走動幹啥?
上官小蝶的眸光直盯著他的背影,發現他走向另一艘商船。
難得在商港遇上嚴左嶽,她的好奇心全被勾起了。
這個男人來商港做啥呢?這個問題,如同又大又圓的圓圈,讓她的思緒不斷
的轉著、繞著。
「你們有誰知道,嚴府的少爺來商港買什麽貨嗎?」她揚起一抹甜美的笑,
那抹笑,足以傾國傾城,也迷倒在場的男人們。
「啊……」正在指揮搬運工人的花商,被她這麽一笑,立刻被迷得暈頭轉向,
「聽說陳記商行最近到蠻邦國家,認識了一名神奇的花商,專門種出稀奇的花朵,
而且願意長期供應嚴少爺花卉。」
「哦?」她挑眉。怎麽她沒聽說這件事情?「那位神奇的花商,是種出什麽
樣的花朵?」
「聽說陳記商行與嚴府部保密得緊。」花商像是在講秘密似的,聲音刻意的
壓低,「花商托付陳記商行,每個月十五號會將花運到商港。」
「這麽保護?」又挑起她的好奇心了。
到底嚴左嶽買下那麽保密的花朵,到底是要做什麽呢?
嚴府原本是做玉石生意,已分神開了間與她性質相似的鋪子,奪下今年花市
大賞的頭標還不夠嗎?還托人去尋找其它的花種……
她低頭思忖一會兒,最後一張粉俏的小臉沈了下來。
明明東西是她研發出來的,可他總是會不動聲色,選在同樣的時間,與她賣
出同樣的東西。
雖然她懷疑過鋪裏的師傅,但師傅一向老實得緊,而她對師傅也不苛不刻,
不可能會背叛她。
該不會他又動出什麽歪腦筋了吧?她氣得咬咬唇瓣。嚴左嶽這個男人根本是
卑鄙小人。
「如果別人同我嚼舌根,我才懶得理人呢!不過看在三姑娘對咱們平時那麽
照顧,我就告訴三姑娘最後一個消息好了。」花商一臉神秘兮兮的說。
「是啥?」她急了,屏氣凝神的問著。
「聽說今天陳記商行運回一批花卉,準備要交給嚴少爺了。」花商像是透露
天大的秘密般,臉上露出等著她誇獎的表情。
她大驚。
果然不出她所料,嚴左嶽肯定在動歪腦筋。
難道……他的計畫與她一樣嗎?
哼!她瞧不起他。
一點都沒憑真本事,隻會走旁門左道,耍小心機。
她在心裏嘀咕幾句後,便與花商道了謝離開。
可是,她的心上卻壓上了一塊大石子,名爲──好奇。
◆春?色?滿?園◆ ※ ◆春?色?滿?園◆嚴左嶽到底又要耍什麽
把戲呢?難道在近期,他要推出新的花卉産品嗎?
還是他的花鋪又要賣出什麽奇奇怪怪的花了?
不可能!
他一定又要使出耍賤的手段了。
明明他鋪子的花隻是比她的花大朵而已,顔色頂多鮮豔一點點,就算論品質,
她也不會輸給他啊!
誰說碩大就是美?嬌小玲珑也有細緻的嬌美呀!
該死的!一回想過去的競爭記憶,她的肚子就裝了滿腹的鳥氣。
每年她都會研發出讓人驚豔的産品,但是一旦在她的店鋪賣出時,嚴左嶽的
鋪子也會在當天推出,而且還比她的更精緻……
不成!
嚴左嶽就像肉中刺,沒有將他這根刺挑掉,她不但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
從商港回來數天了,她滿腦子就隻有花商透露給她的消息──嚴左嶽得到稀
奇又珍貴的花卉。
到底是什麽花?上官小蝶拽緊手上的絲絹。
蘭花?
不對,文人雅士養了一堆,沒什麽特別之處。
梅花?
更不可能、不合時節。
玫瑰?
兩家鋪子隨便找就一堆了。
山百合?
更平凡的花,城外的後山長了一堆。
她腦子裏不斷浮起上百種的花類,可就是猜不透嚴左嶽會特愛哪一種花。
何況,他還特地拜托陳記南行托買異族的花種,更教她不得不防。
她原本打定主意,想要靠「睡火蓮」取勝,培植出珍貴的睡火蓮,煉取其中
的菁華。
但他似乎看透她的心思,也打算以稀有的品種一決勝負嗎?
可惡!他怎麽那麽愛與她作對呀!
在上官小蝶生氣的同時,上官府裏的大姑娘上官小玥,正巧經過花廳前。
她身後跟著兩名小婢,一名小婢手裏拿著紙傘,等會兒好爲她遮陽;另一名
小婢則手上拿了一件雪鵝毛制成的披風,就怕夜涼風大。
「大姊,妳要上哪兒?」上官小蝶出聲,難得喊了要出門的上官小玥 上官
小玥停下腳步,美眸移到三妹的臉上,勾起甜美的笑容,「我正想上嚴府一趟,
找嚴少爺。」
「嚴左嶽?」上官小蝶睜大眸子,提起裙角便咚咚咚的來到大姊的面前,
「咱們跟嚴府有交集?」
「嚴左嶽最近開墾了一座玉山,聽說挖出不少的上等玉石,我想與他談談這
筆生意。」上官小玥與她解釋著。
對喔!大姊的商行涉獵數十種,她都忘了大姊幾乎與全鳳天城的商行部有打
交道。
那何不利用大姊,進而混進嚴府,然後再取得機會,去瞧瞧嚴左嶽到底養了
什麽花?
厚!她實在太聰明伶俐了。
「大姊,我想和妳一塊去。」上官小蝶扯了一抹笑容,佯裝自己很平靜,不
讓大姊看出心底的計謀。》浪漫會館禁止轉載自從有二姊的實例,她決定要做壞
事得偷偷來。
就怕大姊也把她當成二姊一樣,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她賣給了死對頭,好
從中撈上一筆。
無奸不成商。
上官小玥可是奸到骨頭裏去,連同自己的妹子也要吸幹血,剩下骨頭也要磨
成粉當肥料重複使用。
不成!千萬別走二姊的後路。
「哦?」上官小玥一張標緻的小臉上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隻是淡淡的扯起
笑容,「妳不是向來與嚴府不對盤,怎今兒個想見見嚴大少呢?」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她上前勾住上官小玥的藕臂,軟言嬌語的道。
上官小玥倒也沒有多說什麽,將眸光收回,與三妹一同跨開腳步,準備前往
嚴府。
在心中默默策畫計謀的上官小蝶,決定這會兒要靠自己的本事。
因爲她知道一個定理──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倒,若要靠大姊,必定會先
被榨幹自己身上的肥油。
誰教上官家的家訓是──存在的價值,就是創造最大的利潤。
所以這次她罩子得放亮一點,絕對、絕對要靠自己!
◆春?色?滿?園◆ ※ ◆春?色?滿?園◆嚴府,稱得上是鳳天城
的富商。
但比起上官府,還稱不上並駕齊驅。
可自從嚴府由嚴左嶽接掌之後,很快的,便在鳳天城打響名號。
嚴府以賣玉爲生,不過自從上官府的大姑娘上官小玥也涉獵玉石的生意後,
其利潤一次又一次被剝削而去,最後嚴左嶽爲了生存,不得不砸下萬金,由自己
去開拓新的玉石場。
老天爺還是有長眼的,總算被他找到一座新的玉石場。
他再也不用被中盤的上官小玥剝削中間的利潤,他直接當批商,原貨由他自
個兒供應。
而成品,當然也由他自個兒精心雕琢成器。
不但不用看別人的臉色,更不用低聲下氣,隻爲那幾毛的利潤,求得臉紅脖
子粗。
由於他懂得這樣的投資手法,使得一夕之間,嚴府也變成大富商了。
也因爲他懂得「逆遊而上」的經商手段,迫使上官小玥不得不親自出馬,換
她與他談生意了。
至於花鋪的生意,也是與上官府的三姑娘杠上,不過上官府的三姑娘雖然會
耍點小聰明,但不至於把同行逼到死路,他才有辦法與她並駕齊驅,和她競爭這
一塊的商行大餅。
一到嚴府,上官小蝶顧不得慢慢來,不用小婢們的攙扶,便直接躍下馬車。
映入眼底的百花異草,在前院中庭有著一座花圃,各種香味隨著迎來的風兒
撲鼻而來,讓上官小蝶眼兒一亮。
沒想到嚴府倒是還滿有品味的。
花園規畫得井然有序,而不是將一堆花全種在一起,看起來花花緣綠的,一
點美感也沒有。
而從花圃也看得出來,嚴左嶽是個會賞花,也是一個會養花的人士,因爲他
將花圃規畫成一塊一塊的,以施肥分量、澆水時間的不同來區分,讓花圃整體看
起來非常有生氣。
他真的懂得養花呀!上官小蝶站在花圃前,欣賞著眼前的奇花異草,連嚴左
嶽來到她的面前,她都還不自知。
「妳覺得美嗎?」這是他們第一次靠得這麽近,也是在這麽咫尺之內望著她,
他這才發現她比他想象中還要嬌小。
「美……」她回過頭,一張俊顔跌進了她的眸裏。
雖然這張俊顔在她的腦海裏浮上幾百、幾千遍,她還是會訝於他俊美的外表,
而倒抽一口氣。
他有著一張英俊的臉龐,細長的黑眸讓人感覺有些陰柔,但一雙劍眉卻又削
弱了眸中的冷冽。
又高又挺的鼻子下,薄唇依然勾著那一貫的笑容。
冷、疏離感、嘲笑感,全都反應在他的笑容上,所以她討厭他不是沒有原因
的。
「妳真是一名稀客。」嚴左嶽嘴邊的笑容愈漾愈大。這可是她第一次踏進嚴
府。
「我、我陪我大姊來的。」她眸裏閃過心虛的光芒。怎麽他的話聽起來,有
一種諷刺她的味道呢?
此時,上官小玥已被小婢攙扶下車,一身的華衣錦緞,襯得她如同出水芙蓉
般。
「午安,嚴公子。」上官小玥勾起笑容,與主人打聲招呼。
「今天不知吹了什麽風,將上官府的兩名千金都吹來了。」嚴左嶽低嘎一笑,
細眸對上上官小玥的美眸。
「想與嚴公子談筆生意,不知嚴公子是否有興趣聽聽?」上官小玥的聲音細
細軟軟,而且不疾不徐。
「難得大姑娘會親自到臨,若嚴某不聽聽大姑娘的意見,可就是嚴某的損失
了。」
嚴左嶽沒有改變任何態度,隻擺出了「請」的動作,請上官小玥入花廳內詳
談。
至於上官小蝶則是伫留原地,並沒有想要前進的意味。
「你可以不用招呼我。」她隻想趁他們「詳談」的時間,去搜查他藏起來的
那批花卉。
「妳來的目的,不就是爲了我托陳記商行所買的花嘛!」他像是看透上官小
蝶的心思,直接說道。
上官小蝶漲紅了小臉,沒想到竟然被他看穿了心思。
見她如此誠實的表現,他忍不住輕笑出聲。
「想看花嗎?」他放柔聲音問著。
「想。」上官小蝶想也不想,用力的點頭。
他會這麽好心,讓她看花嗎?
「我偏不讓妳看。」他像是與她作對,兜了她一圈,诓了她。
「你……」該死的王八蛋!臭雞蛋!
「哈哈!」他低嗄笑了幾聲,便轉身而去,留下一臉不悅的上官小蝶。
氣死她了!這個男人竟然敢這樣玩她!上官小蝶咬著唇,忿忿不平的看著嚴
左嶽離去的背影。
她在此發誓──若找不到他買的那批花卉,她上官小蝶就跟他姓!
第二章
她,上官小蝶就偏不信!
嚴府就這麽一丁點大,怎麽可能找不到他買來的花?
嗯哼!她不願放棄這麽大好的機會,畢竟她平時與嚴左嶽並沒有其它的交集,
兩人的關系有點像王不見王的意味。
她不會因爲他是每年競標的得主,就低聲下氣與他套交情,以至於這五年來,
她根本無視他的存在,兩人就算在鳳天城見了面,她也吝啬給他一個笑容。
他們可以說是彼此都沒有交集,也不曾交談過。
而今日,可是她第一回來到嚴府。
嚴府就像洞外的一片桃花源,造山、流水、小橋一樣不少,以及放眼便能見
到那一大片的花圃,和一盆接著一盆的盆栽。
她很難相信,他真的隻是以養花爲興趣。
這麽大的一片花圃……她要找到幾百年啊?
上官小蝶不知不覺來到嚴府衆苑的地方,她不得不驚訝的望著前方的花海,
而且鼻息之間,還聞到香氣盈人的花香。
好香……
她瞇眸仔細一瞧,原來是一大片的昙花。
白天的昙花花苞阖起,但香氣的餘味依然飄散在四周。
難得見到這麽一大片的昙花,她的心情整個變好,而且那香氣萦上心頭,讓
她有種放松的感覺。
腳步停伫一會兒之後,她才回過神,用力的搖搖頭。
不對,她可不是來他的府上賞花的,她來這兒的目的,是要找出他到底托了
陳記商行買了什麽樣的花卉。
到底有什麽魔力,讓他不惜重金買下?
看似沈寂的他,其實私底下又不知要幹什麽好事了。
重新移開腳下的繡花鞋,她趁著四下無人,來到一間上了鎖的廂房前。
奇了。
她站在上鎖的廂房前,看著以鐵鎖鎖住的精緻木門,微微的皺起兩道眉。
爲什麽府裏這麽多間房,就隻有這道門鎖著呢?
她從衣袖中伸出小手,還未觸碰到鎖煉時,便有道聲音喝止。
「妳是誰?」
她回過頭一瞧,是一名老邁的長者。
「老伯好,我是來嚴府作客的上官三姑娘。」上官小蝶爲避免惹麻煩,於是
扯開笑顔,道出自己的身分。
老者正是府裏的總管,當然知道上官府的姑娘來頭有多大。
「三姑娘,請恕老奴無禮。」老總管聲音放低一些,「這兒可是府裏的禁地,
閑雜人等是不能過來的。」
「哦?」一聽是禁地,她的心裏突然揚起喜悅。
因爲她認爲「禁地」,就是嚴左嶽買來的花卉藏匿的地點。
嘴角的弧度愈勾愈大,她漾起平時惹人憐愛的甜美笑容。
「這裏真的是『禁地』呀?」她表現得一副無辜樣,「我頭一次來府裏作客,
便被這些昙花的香味吸引而來的。」她眨眨一雙長睫,輕聲道。
「原來如此。」老總管不像之前那麽兇惡,也扯了一抹笑,「不過三姑娘,
這兒平時除了少爺才能來,其它人是禁止來到這兒的。」
「爲什麽呢?」上官小蝶不解的問著。「是因爲這兒種了昙花嗎?」她佯裝
不明白,套著老總管的話。
「不是的。」者總管搖搖頭。
「難道……」她指指後邊被鎖上的木門,「是因爲那道門內放了金銀財寶嗎?」
「三姑娘真愛說笑。」老總管被她逗笑,搖著頭,「三姑娘應該曉得,咱家
的少爺可是把花看得比銀子還重要。」
重點來了!
那道門後面,一定就藏著他買來的花卉。
上官小蝶的心兒怦怦跳著。
「那……」她滴溜溜的轉著眸,「裏頭不就藏著他最近剛買回來的花卉?」
「這……」老總管臉上閃過一抹尴尬,「三姑娘,妳就別爲難老奴了,這兒
可是禁地,還是請三姑娘先離開吧!」
上官小蝶倒沒有堅持留下,與老總管一同離開東苑。
她的猜測沒錯,嚴左嶽肯定把陳記商行送來的花卉,藏在那間房裏頭。
有著衆多揣測的上官小蝶,不禁在腦海裏想著裏頭的花卉,到底生得什麽模
樣?
當她與老總管步出東苑時,正巧上官府的小婢也上前尋找她。
「三小姐。」小婢向她福了身,「大小姐準備回府了,要奴婢來請三小姐。」
「我知道了。」上官小蝶點頭,表示明白,「老伯,謝謝你了。」
套完老總管的話,她便與小婢一同往前院的方向。
上官小玥已經在馬車前等著她,而嚴左嶽也凝望著她。
那張薄唇,依然勾起淡然的笑容,似有若無的冷笑,挺令她不太舒服的,彷
佛她的一舉一動,全都落入他的黑眸,逃不過他的法眼似的。
上官小玥先自行坐上馬車,留上官小蝶與他對眸相視。
「三姑娘可否見到想見的花朵?」他問得明白又直接。
不問還好,一問之下,她的小臉全漲紅起來。
這擺明不是告訴她,他就是故意將那道門鎖上,不讓她瞧一眼的意思嗎?
這個男人真討人厭。
「你這不是故意糟蹋我嗎?」她闆起一張美顔,「若你想讓我瞧,早就搬出
來讓我瞧了。」
他笑而不語。
確實,他就是不想讓她瞧,因爲……時候未到。
她哼了哼氣,生氣的踏上馬車。
放下珠簾,她在車內嘟著小嘴。
好一會兒後,馬車駛離嚴府,上官小玥的嘴角噙著一抹嬌豔的笑容。
「怎地?瞧妳一臉不高興的模樣。」上官小玥輕聲問。
「嚴左嶽今年又打算與我作對!聽說向神秘花商買了特別的花。」她生氣的
絞著手中的帕子,腦筋想到幾乎快打結了。
上官小玥唇瓣的笑容愈漾愈大,「需要我幫妳嗎?」
她差點點頭,但一想到二姊被出賣的事,她對上大姊那狡黠的眸光,卻又用
力的搖頭。
「不用,我自個兒忙得來。」她可不是笨蛋,不想被大姊出賣。
上官小玥倒也不強迫她,隻是斂眸低吟一聲,眸光直視前方。
◆春?色?滿?園◆ ※ ◆春?色?滿?園◆嚴左嶽。
這三個字,像肉中刺似的,真的沒有辦法從上官小蝶的心裏剔除。
他讓上官小蝶滿腦子都想著他重金砸下的花卉。
每天都想著到底是什麽花種、花容。
可是盡管她真的想破頭,她還是不會知道,他到底買了什麽花。
而她又不能天天踏上嚴府的大門,這樣意圖太過明顯了。
得想個法子混進去才是……
左思右想,她還是想不到一個好方法。
「咳咳……」忽然間,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帶著低沈,從不遠方傳來。
一回頭,是大姊。
上官小玥披著披風,一臉病容的經過大廳。
「大小姐,現下外頭還下著雨,您今兒個就別出門了。」貼身小婢跟在主子
的後頭,擔心的說著。
「怎麽成?」上官小玥又咳了幾聲,「與嚴少爺約好,就得守信。」
「可是大小姐,您都染上風寒了,若再淋到雨,會讓風寒更嚴重的。」小婢
皺眉的說著。
「沒關系。」上官小玥搖頭,一張美顔多了絲憔悴。
「大姊。」上官小蝶步出大廳,眉間也皺起擔憂的折痕,「妳不是生病了?
下這麽大的雨,還想出門?」
「前幾天,嚴府的少爺送來契約。」上官小玥拉緊了胸前的細繩,緩緩的說
道。「今兒個我得親自跑一趟才行。」
上官小蝶不忍大姊如此操勞,生了病還要自己跑一趟,「大姊,我就幫妳跑
一趟吧!」
正好,她可以順水推舟,有借口混進嚴府。
啊!她實在太聰明了。上官小蝶心裏如此盤算。
「這……」上官小玥停頓一下,「真能麻煩妳走一趙嗎?」
「爲啥不能?」上官小蝶揚起甜美的笑容,「大姊,妳就別走這趟了,省得
淋了雨,讓風寒又更嚴重了。」
上官小玥一臉憔悴,但還是勾起慣有的笑容,「那我就托付妳走嚴府一趟了。」
「大姊,就交給我吧!」她求之不得,這樣她才有理由,再次混進嚴府。
嘿嘿……她這次可要想一個法子,得在嚴府多拖延一些時間,才有機會見到
那些嬌花。
上官小玥讓小婢送來一隻錦盒。
盒子是以上等的檀香木制成,漆了上等黑漆,還以金粉描繪了上官府的家徽。
「這裏頭放的就是嚴府與上官府同意的契約。」上官小玥讓小婢把盒子交到
上官小蝶的手上,「若沒問題,就請嚴少爺在上頭蓋個私章。」
「沒問題,這種小事我會替大姊辦得好好的。」上官小蝶接過手,心裏竊喜。
終於找了個理由,可以大方的進入嚴府。
「謝謝。」上官小玥輕揚一個笑容,「那我就可以安心回房休息了。」
「小紫,快扶大小姐回房休息。」上官小蝶吩咐著小婢,「還有,記得等等
到四小姐的鋪子,去抓一些治風寒的藥,煎給大小姐喝。」
「是。」小婢必恭必敬的說著,最後攙扶著上官小玥 上官小蝶交代完後,
臉上掩不住喜悅。看來這工作來的正是時候。
捧著錦盒的她,讓小婢撐著傘,扶著她歡歡喜喜的踏上馬車,離開上官府,
前往嚴府的方向。
望著上官小蝶離去的上官小玥,隻是勾著唇瓣回到大廳。
小婢爲她送來驅寒的熱茶,還爲她添上了一件外衣。
「這病,生得真是時候。」上官小玥難掩朱唇的輕笑,盯著大雨打在屋檐飛
濺的雨景。
她啜了一口茶之後,將杯子放在掌心暖手。
「小紫。」她喚著一旁乖巧的小婢。
「大小姐。」小婢輕聲答道。
「幫我傳個口信給嚴府的少爺。」她眸裏有著無限的黠光。沒想到連老天爺
也是站在她這裏。
小婢來到她的面前,讓她在耳旁嘀咕幾聲後,便點了點頭。
沒多久,小婢離開大廳,也跟著前往嚴府,留下上官小玥一臉滿足的在大廳
裏喝著熱茶。
餌布下了,就等獵物自個兒上鈎。
而她,就等著收網了。
◆春?色?滿?園◆ ※ ◆春?色?滿?園◆夏季的雨,下個不停。
上官小蝶再度來到嚴府,而嚴左嶽早已在花廳裏等著她。
待她一踏進去,他便要下人爲她沏上一壺熱茶。
今天的上官小蝶身穿粉色的衣裙,披著一件繡功精湛的粉蝶紛飛的披風,手
上捧著錦盒。
「嚴少爺,午安。」上官小蝶皮笑肉不笑的揚起嘴角,「我是代家姊送來契
約,希望你能過目一下。」
一旁的老總管替嚴左嶽接過錦盒,嚴左嶽並沒有急著打開,隻是拿著一雙黑
眸盯著她瞧。
她在他的眸裏,是個長相標緻的姑娘。
奇怪的是,她有個與她外表一模一樣的孿生姊姊,但他就是能一眼分辨她就
是上官小蝶。
也許是她逢人就笑的甜美嬌龐,讓他覺得這是她與上官小梅不同的地方。
隻是她對他也是特別的。
每回一見到他,她沒有一次是好臉色,甚至在市街不小心巧遇,她還會把他
當成不起眼的大石,連瞧他一眼都不屑瞧。
久了,外人都傳著他們彼此有心結。
心結……
他對她可沒有,反而對她的興趣一天又一天的加深,而且每年的花市大賞,
他比別人更期待、更想要見到她。
隻可惜美人對於他則是興趣缺缺。
最後,他決定用盡各種方式,讓她注意到他的存在。
畢竟,她的身分不同,她可不像市坊的姑娘,隻要他勾勾手指,就會乖乖來
到他的身邊。
她可是鳳天城出名的上官千金,擁有優渥的家世,以及那一身不容別人侵犯
的傲骨。
盡管身爲女兒身,外頭的男人還是要讓她們三分。
而這幾年爲了引起她的注意,他倒是費了不少氣力。
如今見到她一年比一年標緻,教他更湧起想要擁有她的欲望。
嚴左嶽揚起笑,見她優雅的坐在上好的太師椅上,接過奴仆爲她送上的香片
烏龍。
她啜了一口茶,動作輕柔,而且不疾不徐的。
是啊!反正她時間多的是,就慢慢跟他耗,看看有沒有機會,見到他購買的
那批花卉。
「我說嚴少爺,像這種天氣這麽潮濕,你若是將花一直放在暗房裏,恐怕會
從根部爛起。」她一出口就沒好話,咒他把花養死。
不過她還是一臉笑臉迎人,一副無害的表情。
「就怕我現在將花搬出來,也會有人想將我的花連根拔起。」他淡漠的應了
這麽一句,雙眸饒富興味的看著她。
她挑挑眉。又在暗諷她了。
「花是用來欣賞的,可不是像你小雞肚腸,隻會把花藏著。」她不免唠叨埋
怨幾句。
從沒見過這麽小氣的男人,連一眼都不願讓她瞧。
這才是她的重點。他輕笑出聲。她這是如此的誠實。
「妳真的對我買來的那批花這麽有興趣?」他的眸光離不開她的小臉,利誘
著她。
她咬著唇。若她誠實的點頭,恐怕他又要耍著她玩。
可是不點頭,她又沒有機會……
左右爲難,她要怎麽做呢?
「咱們爲同道之人,也同是以賣花爲生,當然哪兒有花就往哪兒鑽,不是嗎?」
她輕描淡寫,就是不直說自己的企圖。
「哦?」他輕笑一聲,「那若是我不讓妳瞧,顯得我太小氣,是吧?」
「如果你有這樣的自覺,表示你還不算是。」她學他,說起話有些夾槍帶棒
的。
雖然她逢人就笑,但不代表她不會記恨。
霍地,他站了起來,一雙冷眸對上她的眸子。
「那擇日不如撞日。」他難得一改之前的反應,「隻要妳不怕看了那批花的
後果,我今天就可以讓妳瞧瞧。」
「真的嗎?」她臉露喜色,也從椅子上彈起。
「走吧!」他決定不與她兜圈子了。
難得……這麽美味的獵物自個兒送上門來,那他就不客氣的享用她了。
第三章
上官小蝶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此時的感覺──
那就是受寵若驚。
嚴左嶽像是換了個性子,難得領著她要往廂房而去。
由於兩人要去的地方是禁地,所以身後都不帶奴仆。
就這樣,他一路領著她來到藏著花卉的廂房,也就是那間鎖著鐵鏈的房間。
他轉身,嘴角上頭有著一絲難以捉摸的輕笑,黑眸則是直盯著她一張興奮的
小臉。
「妳真的不後悔,想要一瞧究竟?」嚴左嶽重申問道。
她毫不考慮的點頭。就算要她上刀山、下油鍋,她都願意。
「難不成是嚴少爺你反悔了?」她嘴角的笑容垮了下來,一副哀怨的表情望
著他。
「我向來是把醜話說在前頭。」他語氣還是平淡得緊,「不過瞧了,未必會
如妳心中所願。」
「我還是想看。」她不怕會敗興而歸。
他笑而不答,似乎她的反應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從腰帶中拿出鑰匙,將鎖給打開。
木門一打開,上官小蝶發現裏頭並不像她想象中那麽陰暗。
不過房裏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張貴妃椅,以及兩排的燭台照亮室內。
而令她引頸企盼的花卉,則擺在房中間的上等紅木桌上。
她眼一亮,急急忙忙的想要上前,但手臂卻被嚴左嶽的大手拉住。
他將木門阖上,黑眸認真的盯著她瞧。
「妳要考慮清楚,未必能達到妳心裏的渴望。」他開口,壓低聲音說著。
「那就更要讓我瞧瞧了呀!」她不管,掙脫他的箝制,提起裙襬,三步並作
兩步跑向前。
她心裏隻惦記著花卉,根本沒有將他的話聽入心裏。
來到花卉的面前,她發現這朵花……長得好奇怪!而且還是含苞待放的模樣。
這是什麽怪花?
她睜大雙眸,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花朵。
「這是龍爪花。」嚴左嶽來到她身旁,爲她解釋,「雖然現在還不是開花的
季節,不過若是開了花,花瓣是外翻,而且有如張牙舞爪的龍爪子,是株很特別
的花。」
龍爪花?!好特別的名字呀!她忍不住輕輕觸碰龍爪花的花苞。
青綠色的花苞,藏住最美麗的內蕊,還無法綻放著美麗。
「不過我想花期應該可以趕上我的工作進度。」他嘴角含著笑,望著放在桌
面上的龍爪花。
她咬著唇,彷佛自已好象又輸了一大截。
畢竟他買來的龍爪花,由於花期未開,她根本無法辨別花香,也不知道他買
來的這批花,到底是要用來加工,還是純粹隻是觀賞用?
到頭來,她還是無法猜透他的計算。
可恨!
她垂喪著肩,似乎有些垂頭喪氣的。
見她一臉失望的表情,他忍不住輕笑一聲。
聽見他的笑聲,她不禁瞪了他一眼。
哼!到頭來,她還是被他耍著玩嘛!
「算了。」她就知道,這男人根本沒有那麽好心,他就是愛整她,每回見到
她不高興,他才會有成就感嗎?
上官小蝶兩排貝齒咬得咯咯作響,好似非常的心不甘、情不願。
不過他確實沒有騙她呀!他很大方的展示花卉,隻是這株花還未到開花的時
期。
唉!恐怕這龍爪花開花之後,盡管他搞不出花樣,但若是拿來純粹觀賞,也
會引起一陣風波吧!
見上官小蝶轉身欲離去,嚴左嶽突然又開口道:「看在我們同是愛花之人,
我帶妳去看看另一種花。」
她的腳步倏地停住,回頭,一雙美眸頓時發亮,熠熠的望著他瞧,美顔漾著
動人的笑容,心中燃起了一絲的希望。
「你還有其它特別的花?」她語氣掩不住興奮的問著。
嚴左嶽的黑眸閃過不壞好意的光芒。
「但是……那株花有些奇怪。」他放緩說話的速度,「一般人見到那朵花,
總會起了奇怪的反應。」
「咦?」他這樣解釋,隻會挑起她深深的好奇,「真的嗎?我還不曾見過這
麽特別的花。」
「正好這幾天是開花期。」他勾起笑容,輕聲道。
「我想看。」她興奮的忍不住上前揪住他的衣袖。
她沒有發現到自己的主動,但他那雙深邃的眸子卻將她的舉動映入眼中。
隻是一株花,就足以讓她展開笑顔……說老實話,他有些嫉妒那些花,但又
不得不靠著花,來吸引她這隻蝶兒,因爲哪兒有花,就會有她這隻粉蝶的圍繞。
「我得先把話說在前面,這朵花特別的地方,會讓人有身體的反應。」他勾
起輕笑,眸裏藏不住深沈的計謀。
「我不怕!」就算會讓她上刀山、下油鍋,她都不怕。
「那我帶妳去吧!」他斂眸,所有詭計盡藏其中。
她不疑有他,當然滿懷希望的跟在他的後頭。
原來嚴左嶽還真的不是半瓶水,他有滿滿的花,都是她不曾看過的。
也因爲這樣,她開始對他有些另眼相看了……
◆春?色?滿?園◆ ※ ◆春?色?滿?園◆嚴左嶽帶領著上官小蝶
來到的地方,並不是另一處的禁地,而是很普通的廂房。
隻見他又將門帶上,俊顔上露出一抹笑容。
「花在哪兒?」她左顧右盼,好奇的問著。
他沒回答,隻是移開長腳,來到床前。
她閑不住,也尾隨後頭跟著他。
他不知道從哪兒搬出花朵,就這樣呈現在她的面前。
她美眸一定,看著眼前的花盆,微微皺起眉。
這朵花卉,她從未見過,不但花朵盛開、花瓣也鮮豔無比,還若有似無的散
發出一種甜香。
她用小鼻嗅了嗅,這種香味……很難去形容,像是果香,卻又有一種花的自
然香味,混合在一起,竟然香香甜甜的。
「這朵花的香味好奇怪。」她像是被香味吸引,整個人靠得很近。
「我說過這盆花有些特異,凡是聞了它的香味,身體都會起了奇怪的反應。」
他出聲警告著她,要她別那麽接近。
「不……」她咬咬唇,似乎舍不得他將花移開。
她忍不住又貼近花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彷佛想將花的香味,永遠都吸入
心頭。
她從來都沒有聞過這麽香甜的味道。
「這到底是什麽花?爲什麽這麽香?」而且還是她未曾聞過的花香味道。
「這叫美人香。」他輕勾起笑容,可嘴角卻是不懷好意。
她咬著唇,香味一點一滴的滲入她的鼻息之間,愈是吸一大口,就會愈是沈
淪。
雖然花形不怎麽特別,有點像玫瑰、薔薇的外表,又像是吸引她的一塊糕點,
讓她移不開雙眸,更不想放棄嗅它的機會。
「夠了。」他拿開花卉,讓花放在窗口,再用特制的木制蓋子蓋上。
「可是……」她的小臉有些紅樸撲的,雙眸也蒙上渴望的光芒。
不知道爲什麽,她好想再多聞一下。
那香味讓她的身體開始沸騰,此刻,她的下腹似乎有股騷動正在燃燒,一點
一滴,讓她全身的肌膚彷佛被火紋身般,覺得有股不安的躁動在四處的竄流。
「妳怎麽了?」他回過頭,望著她一張酡紅的小臉,可是他臉上沒有驚訝的
表情,反而有著狐狸一樣的笑容。
「爲什麽我感到胸口有些悶悶的?」她咬著唇,突然感覺到身體有些虛軟。
他走上前,大手搭上她的雙肩,讓她的腳步能夠站穩。
「妳要不要坐下來休息一下?」他揚起笑容,將她扶往床上。
她沒有回答,乖順的坐在床上,卻覺得口幹舌燥,她忍不住將粉舌探出,舔
潤微幹澀的唇瓣。
她有些不安,似乎有什麽梗在喉頭,而鼻息之間還殘留著那種香甜的味道。
「爲什麽突然變熱了?」她咬著唇瓣,輕聲問著。
明明窗外還下著嘩啦的大雨,她卻感到有股燥熱從心底升起,讓她心慌意亂。
「妳熱嗎?」他坐在她的身邊,低頭望著她。
「熱……」她用帕子搧風,但還是沒辦法消去心頭上的煩熱。
他站起來,往鏡台的水盆打濕帕子,再回到原來的位置,大手拿著濕帕,輕
輕的爲她擦拭著臉頰,再慢慢移到她的頸間。
「唔……」她發出舒服的聲音。
雖然她明明知道兩人大過靠近,卻無法抵抗,尤其他的長指不小心滑過她的
頸間時,那輕微的觸感讓她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
「這樣還熱嗎?」他用濕帕滑過她的細頸,最後來到雪白的胸口,水漬使得
她的雪膚更加的粉嫩,教他眸裏的光芒更加深邃了。
「那到底是什麽花?」她呢喃幾句,輕咬著櫻色的唇瓣,聲音有些微弱。
她不是笨蛋,當然知道自己身體的變化,但是體內的火焰,卻讓她摸不著頭
緒。
她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而且這火焰已經開始放肆的燃燒著,在她的下
腹亂竄著。
「那是一朵名叫『迷情花』的品種。」他斂眸,誠實的回答。
「迷情花?」那是什麽花?
他當然不會告訴她,這朵迷情花是他改良花種而來。
他費了好幾年的心血,研發這種類似春藥的花朵。
這花,隻要吸入花粉,就會讓人的身體起了異樣的變化。
通常這花隻流於黑市,是專門給三教九流的江湖不肖人士使用,而他砸了重
金,移回一朵回來自己改良品種,爲的就是等候著今日的機會。
現下,她成爲甕中之鼈,無法逃出他的手掌心了……
◆春?色?滿?園◆ ※ ◆春?色?滿?園◆好熱……
上官小蝶飽滿的玉額上滲著香汗。
「好奇怪……」她口幹舌燥的呢喃,小手不斷絞著帕子,幾乎快打成結了。
「哪兒覺得不對勁?」嚴左嶽的大手還故意在她的胸前輕撫著。
「好熱……」她喜歡他的碰觸,似乎這樣能化解她身體最深處的火焰。
「我幫妳褪去衣物,再幫妳擦拭全身。」話落,他真的幫她寬衣解帶。
而她,腦袋昏沈沈的,根本不知道他的用意爲何,隻覺得他的觸摸令她舒服
不已,彷佛還想要更多更多。
爲她褪去上衣,露出了雪白無瑕的肌膚,胸前的渾圓被兜兒裹住,屬於她的
香味緩緩散發而出,被他吸入鼻間,細細的品嘗著,就像是一道美味的珍馐,散
發著香甜的味道,那如羊脂股的肌膚,正透著粉紅的色澤。
藥效不斷在她身上揮發,發揮了最大的功效。
她雖然想要極力保持清醒,但下腹傳來的熱潮,就像小火般,慢慢熬糊了她
的理智。
此刻的她,好熱、好悶……
他用帕子輕輕的在她身上擦著,雖然拭去她身上泌出的薄汗,卻怎麽也拂不
去她腹內的火焰。
她小嘴微張,一雙眸子熠熠的望著他瞧,看到他的大掌在她的肌膚上移動。
她應該要阻止,可是她卻享受著,漸漸的還舒服的半瞇著眸子。
見她沒有抵抗,大手便將帕子移到兜兒上,帕子上的水滴沁入了兜裏。
很快的,兜兒被水漬沾濕,因此將她肚兜內的飽滿乳房,映出了完美的形狀。
真美。他在心裏贊歎著。
夜半夢回之際,他渴望擁有她的一切,可一睜眼,淨是南柯一夢,無法真正
的擁有她。
而今天,她成爲他的囊中物,無法逃出他的手掌心,渴望她的念頭,愈燃愈
熾。
所以他將想法轉爲行動,打算將她這隻粉蝶緊緊的捕獲,不再讓她飛離自己
的身邊。
她主動送上門,就別怪他伸出魔爪,將她吃得一乾二淨。
他裝作若無其事,以虎口攏起她沈甸甸的左乳,輕輕撥弄著。
「唔……」她發出像是夢呓的聲音,享受著他的撫弄所帶來的慰藉。
雖然她的身體熱潮不斷,但被他的大掌一撫慰,卻湧起讓她舒服的另一種暖
潮。
「不知道爲什麽……被你的大掌碰著了,竟然有些舒服。」她眨了眨那雙翩
然的羽睫。
「我知道妳熱。」他將俊顔靠近她光滑的臉頰,「所以我幫妳消熱。」薄唇,
還在她的耳邊吹著氣。
「好。」她傻傻的點頭。
此時的她,身體像是有萬隻蝼蟻咬囓著,有種不安正在她平坦的小腹裏亂竄
著。
見她不抗拒他蠶食般的侵襲,他放膽的加重力道,以虎口隔著肚兜磨蹭。
「唔……」她徽微攏起眉,他的大掌像是撫平了她心裏的不安。
「妳喜歡我這樣嗎?」他張口,輕含住她嬌美渾圓的耳垂。
「喜歡。」她迷迷糊糊的點著頭。
看著她歡喜的表情,他更大膽的以拇指壓往她的乳尖。
雖然隔著兜兒,但他依然能感受到她飽滿渾圓的柔軟,那彈性十足的胸脯被
他的虎口疼惜著。
他讓布料摩擦著她敏感的乳尖,拇指刻意的一壓一放,挑逗裏頭最敏感的圓
蕊。
「嗯……」她舒服的發出低吟,小手攀上他的手臂,感受到他肌膚的熱度。
她乖順得像隻貓兒,任由他的大掌肆無忌憚的撫弄著她,尤其他隔著肚兜以
指尖輕揉著乳首時,更教她挺起背脊,一張小臉上有著茫然的表情。
於是,他將俊顔移到她的面前,張口便攫取她的小嘴。
她的唇瓣比他想象中還來得柔軟,讓他汲取得渾然忘我。
下一刻,舌尖再也忍不住欲望,探入她的檀口之中。
他輕輕撬開她的兩排貝齒,先頂住她的上颚,左右來回擺弄。
像是被羽毛搔弄的她,忍不住發出了呢喃。
他一邊挑弄著她的上颚,一邊汲取她香甜的津液,濕滑中帶著甜膩的味道,
鼻間還聞到她身上所散發的花香。
他仔細的嗅了嗅,混合了淡淡的茉莉花香,適合她這隻粉蝶的香味,教他沈
浸在她的香氣上。
他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是極爲聰穎的姑娘,懂得將會枯萎的花卉,變化成另
一種風貌,還保存了它們的香氣,讓更多人對花卉認識更多。
她就像香氣一般,逐漸的吸引著他,所以他私心的打算將她的一切都保存在
自己的生命之中。
想要她的念頭,在這一刻全數爆發了。
蝶兒耍花樣2
這是一場脫執的行動
因爲好奇作祟,讓我幾乎全面失守我告訴自己,忘了吧心,卻反複想起曾有
過的旖旎畫面……
第四章
嚴左嶽的吻愈吻愈深,侵襲上官小蝶的口中時,那占有的動作有如猛獸般的
攻擊,不讓她有逃脫的空間,一隻大手箝制她的腰際,不斷的攻占她唇內的甜蜜,
舌在她的檀口中肆意的翻攪,想要挑起她無限的熱情。
「唔、唔……」上官小蝶的反應變得迎合,不像稍早將他拒之千裏之外。
他以舌尖挑弄著她的小舌,在她的口中肆意的品嘗。
兩人的津液互相融合在一起,她甜美得教他無法離開她的小嘴,恣情的逗弄,
一下子故意以舌挑逗她的粉舌,在她的舌尖打轉,一下子又故意用唇吸吮著她的
唇瓣。
大手漸漸攀上她的背部,在她光滑的裸肌上下遊移。
他驚訝她的肌膚如同羊脂般的滑膩,那幾乎無瑕的背部讓他的指尖在上頭打
轉,舍不得離開半吋。
他的動作愈來愈放肆,舌尖離開她的小舌,在她的唇瓣上不斷的打轉,描繪
著她的唇形,另一隻大手則是覆上她的兜兒,修長的手掌覆住她嬌美的渾圓,軟
嫩得教他的五爪陷進其中。
她輕喘著氣,胸口不知爲何愈來愈起伏不定。
身體燃起火焰的她,隻能輕啓芳唇,瞇著美眸望著他。
「好熱……」她呢呢喃喃的輕訴,百般流媚填滿她的眼。
她不再抵抗,讓他探索著她的身體。
他大膽的探出舌尖,在她白淨的耳垂上輕舔,接著舌尖探進她的耳娲裏。
她開始發顫,有種蝼蟻爬滿全身的發癢感。
她從來沒有讓男人這麽靠近過她,而他現下正在她耳旁呼著熱氣,大手肆虐
著她的胸部,奇異的是,她竟然不討厭他這樣的動作,反倒渴望他接下來的給予。
「妳好香。」他似乎也被她的香氣挑起了欲望,下腹開始蠢蠢欲動,幾乎快
要沖破最後的一道防線。
但他硬是壓制著那襲來的狂潮,大手探進她兜兒裏頭,尋找著那小巧且未曾
被人蹂躏的蓓蕾。
指尖滑過她平坦的小腹,攀上白皙又柔軟的雙峰,很快的便探到那小巧且微
微凸起的花蕾。
乳尖上的粉嫩色蓓蕾,一被他的指尖觸及,她忍不住挺直背脊,微微的皺起
兩道柳眉。
瞬間,他以食指與拇指輕輕揪住她的乳尖。
「唔……」她咬著唇瓣,感到一陣酥麻從乳尖上端泛開。
察覺到她的反應愈變愈有趣,他更是放肆的加重力道,在她的身上肆無忌憚
的探索。
她的乳尖受到他的刺激,漸漸的迎合他所給予的動作,享受著他的指尖帶來
的驚奇感受。
他用指尖撥弄著乳蕾,讓乳首漸漸的凸硬起來,彷佛像顆硬實的豆子。
他忍不住扯去包裹她美麗胴體的兜兒。
隻見指尖上的蓓蕾綻放著美麗的顔色,而胸脯也因爲他的五爪揉捏,任意的
變形著。
「不要。」她輕喊出聲,他的動作讓她的身子又起了另一種不同的變化。
比起他剛才又吻又摸,這直接的碰觸來得太過真實,令地全身上下泛起一股
奇特的熱潮。
「難道妳不喜歡我這樣碰妳嗎?」他使壞的將指尖不斷撥弄上頭的乳尖,讓
它變得更加挺實,像一顆成熟的小果實,讓人垂涎欲滴,教他愛不釋手,一再的
挑逗那嬌嫩的粉蕾。
「不,不是不喜歡……」她嗯哼一聲,那聲音聽在他的耳中,猶如天籁之聲
般悅耳。
「不然爲什麽說不要?」他故意將唇覆在她另一隻胸脯上,薄唇輕輕含住她
的蓓蕾,溫燙的熱氣呵在她的胸乳上,像是要呵出粉嫩的色澤。
乳尖被他用薄唇輕含入口,她全身不禁起了寒栗。
他的舌尖又輕舔了她的乳尖,一種濕滑微熱的觸感從她的乳尖擴散開來。
「啊……」她忍不住輕喃。那是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他的舌尖靈活的在她的乳首上移動著,每滑過一吋,就留下濕滑的痕迹,尤
其他讓舌尖在她的蓓蕾上打轉,唾液刷亮了乳尖的粉嫩,還感受到果實硬挺的凸
立。
他一面用舌尖挑弄她,一面吸吮著乳蕾,發出了啧啧的聲響。
她開始喘息,低頭望著他吸吮的模樣,就像一名嬰孩,心無旁骛的吸吮著,
可又不像純潔的嬰兒,而是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侵略,邪佞的在她的乳尖上不斷
的吸吮著,舌尖放肆的在乳蕾上滑動,先是左右晃動敏感的乳尖,再以牙齒咬囓
著。
光是這樣的動作,幾乎就讓她有如在地獄般的痛苦,教她的身體不斷的左右
擺動。
「嗯哼……」
她的口中開始發出呢喃,每一聲都勾動他的心,對她的欲望更是狂燃。
若要他臨時停止,如同覆水難收,他再也無法壓抑對她高張的渴望。
他不會輕易讓這隻蝶兒,從他的眼前飛過。
他的舌尖不停的在她柔軟的胸脯上左右掃動,速度快得就像蜂兒振翅的頻率,
舔弄已然尖挺的花蕾,將會們刷得亮晶晶得如同從春露中冒出的嫩芽,晶亮得教
他龍心大悅,更加快速度的在乳蕾上舔弄。
不是以齒輕囓,就是以舌底壓擠著那粉紅的蓓蕾,逗得她渾身輕顫不已。
「啊啊……」她發出誘人的聲音,勾引著他全身的神經。
大手觸到她滑嫩的肌膚,又以虎口托住綿軟的乳肉,再用食指與中指之間的
縫隙,夾住了那凸立的小豆。
她的身體早已虛軟的無法動彈,藥效徹底在她的體內發揮,讓她全身上下都
冒著香汗。
她的唇紅豔得如同櫻果,她張著口想要喊出什麽,但每一次出聲,卻又是誘
人無比的嬌吟。
「好麻……」光是他以口吸吮她的胸脯,就教她全身不適,彷佛螞蟻輕輕啃
囓,麻酥中帶著一種痛苦,在她的體內四處的亂竄著。
「妳好軟。」他扯了一抹笑容,吸吮著她的渾圓的同時,還發出啧啧的聲音,
好象她是讓人一嘗再嘗的美食,教他欲罷不能,非得將她全身嘗遍才甘心。
吸吮著她的胸脯之際,他的指尖也感受到軟綿的觸感,讓他忍不住五爪緊扣,
將椒乳抓成不規則的形狀。
此時,她的雙腿開始不安的亂動,彷佛有人拿著羽毛輕輕搔著她的癢處,令
她極爲不適。
她擡起小臉,眸裏似乎有著乞求的楚楚可憐,小嘴輕啓,彷佛希望他能給予
更多的愛撫,讓下腹的火焰別再將她燒得無所適從。
「我好熱啊!」她弓起身子,雙手忍不住攀上他的頸子,讓他的俊顔更深埋
在她的雙乳之間。
他每一次的吸吮,都讓她曼妙的身軀,爲他開始顫起抖來。
感受到她的嬌軀開始燃起火焰,他悄悄的分開她一雙細腿,環繞在他的腰際
上頭。
迷亂的吟聲,一次又一次從她的小嘴裏吟唱出。
他火熱的手掌,緊貼著她的大腿外側,遊移好一下子之後,才繞進裙內遊動、
撫慰著。
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隻能隨著他的動作擺動身子,尤其他的大
掌每愛撫過一吋她的肌膚時,她的身體就會忍不住興奮起來。
她更不懂,爲什麽她的雙腿似乎出現無力的迹象,就連女性最隱密的地方,
也羞人的泌出潮水?
搔癢的感覺一直持續在她的下腹,而當他的大手愈往她的腿心接近,她的背
脊更會竄起無數的冷顫,卻又火熱的讓她的全身滲出了薄汗。
他的大手停留在她的亵褲中心,幾乎將她的羞澀地帶全罩住了。
隔著亵褲,他能感受到裏頭黑色細發磨蹭著亵褲,也一同弄癢了她的三角地
帶。
「唔……」頭一次被人直搗自己羞澀的中心,她忍不住夾緊雙腿,也將他的
大手緊箝著。
「蝶兒……」他的唇離開她的乳尖,望著她一張迷蒙的小臉,「別這麽害羞,
妳的一切最後都會屬於我的。」
「嗯……」她發出讓他錯亂的輕吟。
兩人的理智早已被情欲淹沒,在激情中翻雲覆雨,他們之間隻有彼此,再也
無法思考任何的事情。
在亵褲上方的大手,如同靈活的舌,直往她三角的神秘地帶鑽弄,五爪更是
微曲關節,輕輕的頂住那軟嫩的細縫之中。
在這一瞬間,她的身子幾乎拱起,大腿也被他分開,露出裙底的春光。
「妳的反應真誠實。」見她小嘴微張,他又故意加重力道,讓自己的關節壓
在她的三角軟馥上。
如同風中花朵般嬌弱的身子不停發顫,隻得以雙手支撐著她的嬌軀,弓起來
迎接他的撫慰。
她的反應愈來愈熱情,他隻稍稍來回撫摸著亵褲上的細縫,就感覺到亵褲上
頭泌出微微的濕意。
「唔……」她將小臉偏向一邊,柳眉全皺在一起。
他的長指繼續輕撩逗弄著她腿心之間的細縫,接著再溜到亵褲之上,轉而在
她雙腿內側撫摸。
那是一種令她極爲不舒服的酥麻感,像極了螞蟻爬上了她的身子。
大掌一次又一次的放肆撫慰,彷佛探得她空寂的心靈,勾動最深處的心弦。
「唔、啊……」她的發已亂,發髻掉落幾绺發絲,落在美麗的胸前,更添幾
分妖豔。
他的另一隻大掌則繞到她的腰際間,再緩緩進攻到雪臀上。
她立刻夾緊雙腿,卻因此縮緊那緊實的渾圓俏臀,讓觸感更加結實光滑。
於是他更加使壞,另一隻在她腿心之間的大掌,輕輕撫慰著花芯。
雖然隔著亵褲,可她還是能感受他長指的撩撥,在細縫之中來回的鑽動。
「你……」她咬著唇瓣,模樣看來非常動人,「別再這樣折磨人了。」
她的體內似乎被他種下詛咒的種子,他隻要稍微碰觸,她的身體便瞬間爬滿
了藤蔓,不但顫抖不已,甚至連力氣都漸漸失去,就連雙腿之間,也開始酸軟不
已,彷佛有什麽要從腿心中鑽探,弄得她非常的心神不甯。
「那妳想要我怎麽做?」他低沈的問著,卻又一面欣賞著被他折磨的小臉。
瞧,她的表情多麽勾動他的心,那雙迷蒙的水眸媚波流轉,小小的櫻唇也因
爲她輕咬而顯得紅豔欲滴,想教人一撷而下品嘗她的味道。
「我、我想要哪!」她再也忍不住折磨,臣服在他的動作之下,低低的哀吟。
而他也抵擋不住她的要求,於是大手褪去她的羅裙,露出了一雙細長勻稱的
長腿,帶著侵略的動作前往她雙腿之間的禁區。
他將她的兩腿輕輕分開,那櫻粉色的亵褲花芯,正勾引著他。
他長指緩緩前進,輕輕在她的細縫上下遊移,當來到花縫中間時,他故意讓
指尖用力壓向花芯,亵褲的布料因此陷進了縫中。
絲滑的布料觸及貝肉的中間,讓她更揪緊了眉心。
她不經意流洩的呻吟,教他下腹的熱鐵蓄勢待發,想要攻城掠地的占有她。
可他明白不能太操之過急,得要好好對待她,讓她感受他對她的一片真心。
對她,他不隻是身體上的熱情,他的心更是爲她熾熱的燃燒著。
當指尖在花縫之間輕彈、撫弄數十下之後,他的大手才將她的亵褲拉扯褪至
她的膝蓋、勻稱的小腿之後。那叢烏亮的細發遮掩著花芯,還沾著泌出的春水。
他的長指輕輕將她的細發撥開,那兩片粉紅色的貝肉立刻映入他的眸中,就
像催情的藥劑,助燃了他體內的火焰。
眼前的景色是難求的春色,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他的面前。
他忍不住用長指輕輕分開她兩片的貝肉,感覺柔軟而且還略有一些濕意。
她粉紅又軟膩的貝肉,被他的長指一觸及,那細縫的中心竟然開始汨汨的流
出蜜液。
當他略微粗糙的指尖輕輕撥弄著她敏感的貝肉時,她的呼吸也瞬間加快,體
溫也快速的升高。
見她的反應愈來愈有趣,他忍不住吻住她的小嘴,舌尖再度探得她口裏的蜜
津,大手更肆無忌憚的整個覆上她的腿心之間,緩緩的勾動三角地帶。
她的嬌軀隨著他的動作開始搖擺,有節奏的搖動著。
「唔啊……」她的聲音愈來愈大,雙腳也因爲擺動而踢掉腳上的繡花鞋。
看到她的花芯開始浪蕩的流出春水,他便將俊顔埋向她的大腿之間,大手撥
開她的貝肉,接著探出舌尖,往貝肉的深處一刮……
這一輕刮,引來她全身的輕顫,從桃花源中泌出更多的春水,中間的花核也
因爲他舌尖的撩弄,變得凸立硬起。
見到她的反應,他的舌尖更肆虐的舔弄著她的兩片貝肉,勾動著舌將那透明
又黏膩的花液勾回嘴中。
他嘗到花液的美味,甜美的氣味也沖到鼻間。
此刻的他像是失去理智的餓蜂,直往花叢鑽去,想采得花蜜的鮮味。
舌尖勾勒的花液,一口接著一口往嘴裏送去,薄唇還不斷的吸吮著貝肉,刺
激著那顆被藏著的粉嫩珍珠。
他輕舔的同時,花液如同潺潺的流水,不但從花口泌出,還蜿蜓的滴落到被
單上。
「啊、啊……」她雙手緊抓著被子,全身幾乎僵直。
她想要夾緊雙腿,卻被他的大手用力的分開。
還不夠!
他要地,這一切隻是前戲罷了。
他的舌尖在那顆珍珠上遊移來回幾下後,接下來則是前往花口。
這時,她全身上下都泛起難以言喻的酥麻感,戰栗已經道不盡她的感覺,就
像她被帶到大海中徜徉,不知道會被海浪席卷至何方。
大腿中的裂縫,被晶亮又黏膩的花液刷亮,混合了他貪婪的津液,將她的兩
腿之間弄得濕濘不堪。
然而這夜的序幕,才剛開始揭開……
第五章
當上官小蝶低頭瞧時,她發現嚴左嶽的臉幾乎是埋進自己的大腿之中,不管
她怎麽掙紮,都無法掙脫他的箝制。
她隻得坐著,將裸背倚靠著床柱,讓身體有了支撐。
隨著他的撩弄愈來愈激烈,她體內的本能也愈來愈肆無忌憚的放蕩著。
「妳的花液好甜、好香。」他的臉緊貼著她的腿心,唇邊都沾染了她香甜的
春水。
她羞紅著臉頰,已分不清是因爲他的話而羞赧,還是因爲他點燃她心裏的熱
情。
她的臉兒潮紅得如同桃花般嫣紅,喘著氣的心型臉蛋顯得無比嬌豔。
她的春水如同甜美的花液,讓他忍不住用舌尖刷過那敏感的小貝珍珠,接著
不懷好意的將舌尖一卷,將貝肉一挑,那過多的春液一絲絲的流進他的嘴中。
他對著那珍珠又舔又咬,唇邊沾滿了她不斷泌出的濕濘,那搔癢著他下嘴邊
的絨毛,也因此烏亮且沾著晶瑩水珠。
她感受到的強烈感覺,一波又一波席卷她的全身,嫩如粉櫻的小穴濡濕得有
如小河,汨汨不絕的春液,潤滑著那從未被墾發過的花穴。
他的舌尖更放肆的前往水聲充沛的小冗,進入濕滑又黏膩的緊窒花甬,瞬時
感到花甬兩邊的嫩肉正磨蹭著他的舌頭。
他的下腹忽地一緊,胯下的長物變得更昂揚巨大。
他先行忍住,知道這嬌美的小蝶兒,禁不起他粗大的對待。
隻能引導她的熱情,讓她感受到他的細心呵護。
靈活的舌尖在她的花甬中翻攪著,嫩穴因爲他舌尖放肆的攪弄,使得肉壁驟
然縮緊。
他能輕易感受到她的羞澀,以及初嘗情欲的青澀感。
那種緊到讓他興奮的甬道,教他興奮的更加振奮舌尖的律動。
她渾身發燙,雙腿之間也不斷顫抖著,全身被他的舌尖撩弄得嬌軟無力。
「唔……啊……」她的聲音嬌美如莺,芳唇微張,媚眼如絲。
此刻的她隻能任他擺布,弓起身子迎合他的動作。
「妳瞧,妳濕得這麽厲害。」他離開她的花穴,改以食指撩逗著濕穴,勾勒
出一絲絲的透明水液。
她羞得嘤咛一聲,感覺到他的指腹刮著肉壁,令她不安的扭動著,尤其藏在
肉縫中的貝珠,更是被他弄得搔癢難耐。
「我、我想要……」她輕吐著氣,一隻小手忍不住的覆上她的胸部,右手則
是輕輕沿著下腹來到大腿之間。
他挑眉,沒想到她如此的熱情。
「妳想要哪裏?」他舔舔唇邊,回憶她的甜美,一邊目視著她的動作。
「這裏……」她的小手來到肉縫中間,尋找那發癢的小圓珠。
他瞇眸看著她,一邊也爲自己褪去身上礙事的衣物。
他知道時機快要成熟了,美人兒已經被情欲淹沒了理智,隻剩下欲望燃燒著
她的全身。
她仿真著他剛剛的動作,將指尖移到那發浪的圓珠上頭。
雖然暫時壓下那奔騰的欲火,卻怎麽也沒有辦法模仿他給予的快感,那種如
同搔進心骨的舒暢感。
「嗯……啊……」她撥弄著兩片貝肉,扭動著身體,雙乳也因此晃動著。
觀望她的動作的他,終於忍不住撲了上去,薄唇欺上她的唇瓣,舌尖探入她
的口中,恣意的蹂躏著她的嫣唇。
芳唇被他吻得又紅又腫,他的舌尖也在她的口中翻攪著。
他的大手覆上她的柔荑,執意的將她的小手拿開。
胯下的長物抵在她的腿心,在外頭磨蹭了一會兒,又讓她輕哼一聲。
「唔……」她熱情的響應他的吻,又饑又渴的她,忍不住張開雙腿,夾緊了
他結實的腰際。
他一手分開她的大腿,一手扶住自己的堅實,不斷的在她的槐花源洞外來回
徘徊,先是以欲望的圓端頂開她的一對貝肉,在貝肉的肉縫上沾染著水液,滑膩
的再上下遊移。
「啊……」雖然有個圓杵磨蹭著肉縫,但還是無法滿足她的身心靈,尤其當
圓杵頂在珍珠上頭時,比起他的長指、舌尖都要來得震撼。
「妳會喜歡的。」他將粗壯的熾鐵在肉縫中不斷磨蹭,前端沾染上花液,顯
得更加青筋爆凸、勇猛無敵的模樣。
「人家想要……」她雙手攀著他的背,將雙腿夾得好緊,隻要一磨蹭,就會
讓她全身上下感到愉悅。
但愉悅之中又帶著空虛,彷佛所有的力氣都流失在自己的體內。
瘋狂的想要他占有著她的全部,一個縫隙也不留的擁住她,別讓空虛席卷她。
折磨她已久,於是他擡起她如羊脂滑膩般的大腿,將鐵杵對著桃花源口,一
挺腰,硬生生的分開兩瓣貝肉。
「唔……」沒有預想中的快感,反而有種被異物擠入的感覺,有點酸、有點
麻,對她而言有些不適。
「怎麽了?」他輕聲問她,怕自己弄疼了她。
雖然她的花甬明明已泌出熱呼呼的花液,水源充沛得足以讓鐵杵一搗禁區深
地。
但是以她的花甬緊窒判斷,他認爲她還未曾初嘗禁果。
「疼……」隨著他的動作愈來愈深入,她發現肉壁兩邊被撐得有些麻疼,她
無法言喻這樣的感覺,畢竟麻疼之中,卻又將她的搔癢難耐給消退了,她很難取
舍,隻能苦著一張小臉。
「這樣呢?」他撤出熱鐵,再重新沒入她的花芯。
「啊……」她微微的皺眉,有種被填滿又直搔心頭的快感。
他不厭其煩的重複這樣的動作,讓她習慣自己的巨鐵進入,而每一次,他深
入的距離都會多一些,使她能夠快速接納巨大的鐵杵的席卷。
被堅挺蹂躏的花甬,泌出了更多黏膩的花液,幾乎抹上了他熾熱的肉杵。
每一次抽出,他低頭就能看到晶瑩的水珠沾染在他的熱鐵上;每一次撤出,
他的欲望便會將兩瓣貝肉略微分開一點,映入他眼中的是粉櫻的顔色。
鐵杵又在他的注目之下推進花穴口。
「嗯啊……」她倏地叫出聲音來。
隨著他一次又一次的深入,花穴的肉壁似乎都能感受到肉鐵青筋爆動的感覺。
她一半害怕,卻又帶著一半的期待。
她睜開迷蒙的媚眼,將他的俊顔映入眸中。
「會有一點疼。」他的大手輕拂著她臉頰旁的亂發,「但我保證,會讓妳舒
服至極。」
話一落,他很快的挺腰,肉鐵迅速的頂入她的花口之內。
「啊……」她皺眉,痛楚襲上全身,那蓦然的動作讓她來不及做準備,一種
痛麻的感覺襲上背脊。
他心一橫,決定在今晚就要她,這樣的決定,任十頭牛都無法將他拉回頭了。
於是他再次挺腰,將肉鐵全數沒入她的花穴之中,頂入最深處的花芯。
「唔嗯……」她痛得連聲音都無法發出來,眼眶也迅速的盈滿淚水。
她如同淚娃娃的模樣,讓他的心一軟,放輕了自己的力道,不讓肉刃如此兇
猛。
但已經來不及了。
當他將肉刃拔出來的時候,上頭已經沾滿紅色的血花。
混著香甜的花液,血花一滴又一滴的隨著他拔出肉刃,滴落在床上。
雖然知道她很痛,可他還是沒有讓她多做休息,再次制住她反抗的身體,分
開她一雙細腿,將肉鐵對準花芯。
肉刃又一次推入花甬之中,磨蹭著肉壁。
「好痛哪!」她的淚珠不禁滾滾而落,如同斷線的珍珠般。
「我的小蝶兒,妳忍一忍,等會兒就好了。」他安撫著她,開始擺動著腰際。
她緊皺著眉,張口便咬住他的肩膀。
他不在意,依然讓花甬緊緊吸附著熱鐵。
「唔嗯……」她雖然反抗得厲害,但是那快速的律動,卻讓她又開始遲疑起
來。
她滿臉通紅,聽到雙腿之間的花芯,因爲吸吮著他的肉鐵,而發出一種羞人
的聲響,桃花源口也因爲他猛然的抽送,讓花液飛濺在床單上,甚至拍濕了兩人
的大腿。
「啊、啊……」她微張著小嘴,睑潮紅得如同被煮熟的蝦子,連身體也都被
熨燙成粉紅色。
白皙帶粉,讓他忍不住低頭含住她乳尖上的蓓蕾。
「很舒服,是不是?」他的舌尖不規矩的往渾圓上移去,在她性感的鎖骨前
遊動著。
「不、不知道……」她搖晃著腦袋,雙手緊緊的攀著他,就連一雙細腿,也
緊緊的攀附他的腰際。
「真是不誠實的小東西。」他輕笑,狠狠的將肉刃撞進她的小穴之中。
「啊……」她低吟的歎息。
痛楚似乎被酥麻取代,她心裏的空虛也一點一滴的被填補了。
見她從抗拒變成接受,再從接受變成貪婪的小貓,於是他開始用力的沖剌著,
讓她早已濕淋淋的小穴,貪婪的吸吮著他的肉刃。他大力的抽送著,讓她敏感的
肉壁開始收縮,一吞一吐著肉鐵。
兩人的交合處,發出羞人的聲響,肉體的拍打聲,以及水液被熱鐵翻攪的聲
音,充斥著整個鬥室,造成的回響如同悅耳的絲竹。
「慢、慢一點……」她承受不了他的沖擊,連連喊饒。
「我要讓妳快樂。」他沒停下動作,反而更加賣力的搗弄著她的花穴。
她不懂他言語之中的意思,隻能勾著媚眼,發出舒服的呻吟。
隨著他的律動,她的身體隻能跟著他一起飛奔。
隻是當她以爲就此要爲他臣服時,他突然拔出那熾熱的巨鐵,瞬間,一種空
虛感湧上心頭。
他不是要讓她快樂嗎?爲何又在中途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呢?
「別急,我的小蝶兒。」他開口哄著她,將她嬌美的軀體拉起,大掌捧著她
的雪臀。
「你想做什麽?」她眨眨一雙無辜的大眸,望著他把她抱起來。
「我想要妳更感受到我的存在。」他將她的雙腿分開,讓她跨坐在自己的大
腿之上,然後捧著她的俏臀,讓已冒出青筋的巨大熱鐵,對準花芯。
圓大的頂端一觸及兩片貝肉之後,在穴口磨蹭幾下,很快的便滑入那緊窒的
桃花源中。
「唔……」她悶哼一聲,因爲充實感又再度回到她的體內。
換了一個姿勢,他更加能夠深入她的花芯之內,也因爲這個姿勢,他才能重
新吻住她的唇。
舌尖撬開她的唇,逼她的小舌露出唇外,暴露在空氣之中。
彼此吸吮著對方的舌,她也拋去了身上的道德束縛,熱情的響應著他的吻。
擺脫了矜持的她,爲了讓他的熱鐵更加深入自己的體內,於是自個兒擺動起
腰際。
「給我……」她不顧原來的形象,一心隻想得到他所給予的一切。
「妳想要的,我都會給妳。」他在她的耳邊許下承諾,大手摟住她的腰際。
他的力道一次比一次猛烈,用圓端頂撞著她的花芯。
盡管她平時再怎麽倔強,面對這磨人的一切,她還是得臣服在他的身下。
他給了她前所未有的驚奇,以及無限的滿足。
他用力的頂撞著嬌嫩的花穴,一回又一回。
她體內的水液早已像肆流的小河,飛濺在四周。
空氣裏充斥著歡愛的特殊香氣,以及她迷人的呻吟。
她胸前兩團綿肉,在他的眼前晃動著,上下起伏成了美麗的乳波。
而凸立的乳蕾早已鮮紅硬挺,映在他的眸中就如同雪中的紅莓,是那麽的鮮
豔欲滴。
爲了更加頂入她嫩穴的深處,於是他半跪在床上,讓她的嬌穴更能貼近他的
熱鐵。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小穴早就濕淋淋一片。
在強烈的刺激與撞擊之下,飛濺的水液已泛濫成災,隨著兩人的拍打肉體縫
隙中流了下來,床單也被她的花液濡濕了一大半。
「啊、啊……」她雙手攀著他的頸子,芳唇忍不住尋找他的薄唇,想要尋求
一點安慰。
「嗯……」他低哼一聲,碩大的男鐵被她的嫩穴緊緊的吸附,從腳趾舒暢到
頭頂。
尤其她的嫩穴又滑又緊,吞吞吐吐之間,擠壓著巨大的男根圓端,麻酥的感
覺也竄到他的全身。
在頂撞的同時,他也能感受到她細縫的珍珠與大腿間的巨根摩擦著。
爲了讓她一次達到滿足的高峰,大手沿著她的纖腰,來到她的大腿之間尋找
著小核。
她的雙腿之間全是她洩出的愛液,大掌才一靠近,掌心便是滑不溜答。
此時的她難受極了,小穴不但被巨大的男根蹂躏,他的大掌又來到敏感的花
核之間。
敏感的地帶全被他給刺激著,讓她像個累癱的娃娃一樣,幾乎整個人挂在他
的肩上。
「慢、慢一點……」她咬著唇,輕聲喊著,「身體好熱、好熱……」
「舒服嗎?」望著她動情的模樣,他盡力的在她身上馳騁著。
「好舒服、好舒服……」她像是失神般的低吟,雙手環抱著他的頸子,「不、
不行了……」
她似乎已經忍耐到最極限,身體最敏感的地方一次爆發出來,嬌軀不斷的抖
動著,花穴戰栗的如同被強風侵襲的弱小花朵,無助的洩出一次又一次的愛液,
隨著他不停歇的動作,一波波的激射出來。
他將熱鐵抽撤一半,那透明的黏液便像小泉般冒了出來。
「再等我一下。」雖然她達到了滿足的高潮,可他的身心卻還沒有被喂飽。
他依然任性的在她豐沛的水洞之中,用力的頂撞已酥麻的花芯。
「不、不……」她想要推開他,但是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卻壓制著她的身體,
尤其當高潮未退,他一次又一次的挺進,讓花穴的水液不斷滾滾洩出,彷佛停不
住般,花液從她的大腿之間洩下。
「別、別……」她榣著頭,接踵而來的快感幾乎快讓她窒息了。
「啊!」在最緊要的那刻,他低吼了一聲,粗鐵深深的埋進她的花穴之中。
接下來他快速的震動數十下,讓痙攣的花穴吸附著熱鐵,圓端敏感的小孔也
因此激射出無數的白液,這場如同野獸般的饕宴,才劃下了完美的句點。
第六章
第一道日光穿進窗棂,將黑暗趕到了牆角。
睡在紅木大床上的女子,因爲陽光落在她的粉臉上,使得她忍不住睜開眼。
長睫搧了搧後,上官小蝶發覺自己全身上下酸疼得要命。
她沒有辦法解釋那種又酸又疼的感受,以及腿心之間那種麻疼的感覺。
「老天爺……」她抿抿唇瓣,覺得連她的腦袋也昏昏沈沈的。
到底發生什麽事?上官小蝶以小手敲敲自己的腦袋。
接著她一低頭,發現除了身上的被單之外,她幾乎是赤裸的。
她努力回想昨晚到底發生什麽事情。
可是腦袋裏隻記得她爲大姊送來契約,又看了嚴左嶽的花卉,接下來……
轟!她的小臉立刻紅成一片。
男與女交纏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喘息、糾續的肉體……那一幕又一幕的畫面浮在她的眼前。
該死!
她急急忙忙的下了床,抓起地上散亂的衣裳,慌亂的套上。
她怎麽會犯了這種錯誤呢?她一臉又羞又氣的表情,平時的從容全不見了。
穿戴好之後,她連一頭烏亮的長發都來不及整理,隻想趕快離開這間廂房
此刻的她,覺得自己被設計了,就像二姊被她設計的情況,是一模一樣……
來到木門前的雙腳突然一頓,她隨即恍然大悟,瞠大眸子望著前方。
難不成……她真的是被設計的?
當下,她攏緊眉,矛頭指向大姊──上官小玥 隻有大姊會爲了利益出賣自
家小妹。
該死的!她怎麽沒想到這點,還傻傻的跳入大姊的圈套呢?
都怪她一時利欲熏心,爲了查探嚴左嶽所養的花,而把自己弄得進退兩難。
她在嘴裏咕哝著,開門要「默默的」回家時,卻發現門口早已站了一抹筆挺
的身影。
「妳想上哪兒?」嚴左嶽前腳才剛到,便見到這小妮子一副鬼鬼崇祟的模樣。
她先是一臉驚訝,接著就像是隻受驚的小貓般,急急忙忙的往後跳了幾步。
他他他……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呢?
「我……」她咬咬唇瓣,小臉竟然莫名的酡紅起來,「我要回家。」
「時間還早,妳大可以再多睡一點。」嚴左嶽的語氣彷佛他們是相識已久的
戀人,沒有多餘的生疏,她的一切,他似乎都很了解。
她又不是三歲孩童,豈是他幾句話,就能把她哄得團團轉。
一夜未回上官府的她,若被大姊知道,恐怕下場有可能就與二姊一樣……
不成!
她連個油水都沒有撈到,就先賠了夫人又折兵,這種賠錢的生意,她根本不
甘心。
這次是她大意,所以不算,一切都要重來!
「我……你……」她的舌頭彷佛被貓刁走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左思右
想了一會兒,她終於擡頭挺胸,對上他一雙深沈而難以捉摸的黑眸。
「嗯?」他極有耐性,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不管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麽事情……」她深吸一口氣,極力露出從容的表情,
「反正這件事隻有你知、我知,我也不會跟你計較你占了我便宜。」
再來呢?他挑眉,靜靜的聽著她滔滔不絕。
「咱們從今天起就橋歸橋、路歸路。」恩恩怨怨就此結束,她也不想跟他計
較過去。
此話落進他的耳裏,他的臉色幾乎是驟然遽變。
「妳這麽急著與我撇清關系?」他衣袖下的大掌,突然緊握成拳,額冒青筋
的問著。
見他的表情變得陰沈,她雖然感到疑惑,但還是用力的點點頭,「當、當然。」
她有些心虛。
不知爲何,她就是不敢直視他的雙眸,不單單是因爲他生氣了,也是因爲她
腦海裏還殘留著昨晚歡愛的回憶,令她的腦袋昏昏沈沈的。
對他的感覺,彷佛偷偷的變了質……
這種改變太快,一時之間教她手足無措。
兩人沈默許久,她緊張的抿抿唇之後,便想從他的身邊溜過去,「時候不早
了,就此告別。」
事情搞到這種地步,她還得當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真是委屈她呢!上官
小蝶在心裏咕哝幾句,可膽小的落荒而逃的人卻是她。
擦身而過時,他拉住她的手臂,「就這樣?」他挑眉,認真的問著她。
「不然還能怎樣?」她瞪他一眼,沒好氣的回答。
「嫁給我。」他脫口而出,一點都不猶豫。
她倒抽一口氣,彷佛他說了奇怪的話,嚇得她抽回自己的手臂,又跳離他身
邊幾步。
「這件事我們彼此當作都不曾發生過,從此井水不犯河水!」話說完之後,
她便快速逃離。
他回頭,腳步卻沒有驅前追上,隻是望著她逃走的背影,以及那漸漸遠離的
香氣。
她以爲自個兒離去,是很潇灑的什麽都沒有帶走嗎?
她錯得可離譜了!
嚴左嶽覺得自己那好不容易表白的真心,被她的自以爲是給踐踏了,殘破不
堪,卻又無比不甘心。
他發誓,若得不到她上官小蝶的心,這輩子,他終生不娶!
◆春?色?滿?園◆ ※ ◆春?色?滿?園◆上官小蝶一回到上官府,
便要小婢準備熱水,將一身不屬於自己氣味的味道洗去。
她放了許多自制的幹燥花,讓香氣隨著熱氣散發。
泡了一個舒服的澡之後,她換上幹淨的衣裳,一頭長發也讓小婢幫忙梳個小
髻。
她看看銅鏡內的自己,與平時毫無二樣時,才決定前往大姊住的東閣。
她的腳步又亂又急,非得找上大姊問個清楚,爲何她隻是送個契約上門,會
演變到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過前腳一踏入上官小玥的東閣時,她原本怒不可遏的怒火,每走一步便熄
了一簇。
「三小姐。」小婢正巧捧著水盆,從上官小玥的房內步出。
「大小姐呢?」上官小蝶皺眉。這時候大姊應該在帳房裏盤帳才是,怎麽卻
不見人影?
「大小姐染了風寒,今早起來更嚴重了,不但發燒還直咳著呢!」小婢面露
擔心。
「怎沒讓四小姐爲大小姐看病呢?」一聽到大姊生病,上官小蝶原本對大姊
的怒氣立刻轉爲擔心。
「四小姐正在裏頭。」
「我進去瞧瞧。」上官小蝶丟下小婢,徑自往房裏走去。
一進到上官小玥的閨房,便見到上官小玥一臉病容的躺在床上。
上官小玥一手捧著湯藥,另一手則被一名長相清冷的女子把著脈。
那位女子正是府裏的四小姐──上官小璇。
「大姊,妳的病怎麽愈來愈嚴重了?」上官小蝶就算再怎麽氣上官小玥,但
看到她一臉蒼白的模樣,心裏還是有心疼。
「小璇已經要婢女煎藥讓我服用了。」上官小玥氣弱的回著,「妳這麽早來
見我,發生什麽事了?」
上官小蝶原本到口的質問,又止住了。
若她老老實實的說出前因後果,豈不是自打嘴巴的招供她和嚴左嶽有一腿?
這樣一來,她的下場不就跟二姊一樣?
問與不問,對她來說都很吃虧。
雙眸滴溜溜的轉著,最後她決定旁敲側擊。
「大姊……」上官小蝶將雙手縮回衣袖,鼓起勇氣問著,「妳是不是私底下
和嚴大少達成什麽協議?」
上官小玥一聽,眸光閃了一下,接著落到上官小璇的臉上,將手上的藥碗交
給上官小璇之後,她才幽幽開口,「契約內容妳不是也看過?上官府與嚴府的利
益,單單就隻有契約上面所寫的那樣。」
真的嗎?上官小蝶皺眉,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卻又不敢直接問出口。
「怎麽了?」上官小玥瞇眸望著上官小蝶,眸裏有著清澈的光芒。
上官小蝶急忙的搖搖,表示沒有什麽問題。
「妳怕我把妳當成小梅,將妳與嚴少爺換取利益?」上官小玥向來快人快語,
直接道出上官小蝶心裏的疑惑。
被點出心思,上官小蝶隻是眼光閃爍,不敢問出心裏的疑問,怕這一問,又
會讓她們起了疑心。
原本沈默的上官小璇開了口,「我不懂三姊爲何那麽討厭嚴家少爺呢?」
「因爲他處處跟我作對!」上官小蝶想也不想便直喳呼著,「每年的花市大
賞,他擺明要玩我,每次出價都隻差幾貫錢;要不然就是每當我的花坊推出新産
品,他的店鋪就推出大同小異的東西……」她氣呼呼的說著,彷佛他真的是她的
宿敵。
上官小璇微微皺眉,聽著上官小蝶劈頭說著對嚴左嶽的不滿。看來他真的得
罪了家中這位嬌貴的三姊。
此時,上官小玥勾著☆抹笑容,輕吐一句話,「我聽說妳昨晚留在嚴府作客?」
「大姊妳怎麽知道?」上官小蝶心一驚,脫口而出之後,才發現自己接話接
得太快了,她急忙捂住嘴巴,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上官小玥與上官小璇皆目不轉睛的望著她瞧,兩雙美眸裏有著讓人猜不透的
心思。
上官小蝶咬咬唇,壓下心虛,靈活的眸子俐落的轉了轉。
「我是爲了找出嚴左嶽爲何處心積慮與我作對的蜘蛛馬迹,才會借機留在嚴
府。」她腦筋動得快,隨口編了個理由,就怕大姊瞧出端倪。
「那妳找出什麽了嗎?」上官小玥依然淺淺笑著。盡管生病讓她看起來有些
憔悴,但又帶著另一種美。
雖然上官小玥以平淡的口吻問著,可這一問,又不免勾起上官小蝶的怒火。
找出個鬼!
即使知道嚴左嶽買進什麽花卉,但她還是沒有辦法推敲出他的葫蘆裏賣了什
麽藥?
不僅沒有弄清楚,還胡裏胡塗失了身……
她深覺,這背後一定有人在搞鬼。
上官小蝶又偷偷瞧著大姊的表情,泰然的笑容,以及清澈的眸子,全看不出
一點心虛的迹象。
罷了!事情都發生了,追根究柢皆是她自個兒太過輕舉妄動,才會被人這麽
設計。
他娘的!就別讓她抓出誰是背後主謀,要不然她上官小蝶可會連本加利還給
他!
「就算沒有找出任何東西,我還是會堅持在七天後,推出我的『花香皂』!」
上官小蝶挺直背脊,毫不猶豫的說著。
哼!就算她和嚴左嶽真的有染又怎樣?反正天知、地知之外,也隻有她和當
事人嚴左嶽知。
隻要她堅持否認到底,沒有人能逼她承認的。
即使嚴左嶽指著她的鼻子公開事實,她也可以來個相應不理,沒有人可以吃
定她的。
上官小玥沒有繼續問下去,隻是將眸光睇向不語的上官小璇,彷佛眸裏隱含
著其它意思。
上官小璇也隻是淡淡的回瞟了大姊一眼,清冷的臉上一點變化也沒有,沒有
一絲多餘的表情。
至於上官小蝶的腦袋瓜裏早已塞滿自己的主意。
有關嚴左嶽所有的一切,她都決定要拋在腦後,將心思全放在七天後!
◆春?色?滿?園◆ ※ ◆春?色?滿?園◆七天後。
鳳天城的街頭到巷尾,都知道上官府的三姑娘又研發出一種花香産品,取名
爲──花香皂。
這花香皂可真是新玩意兒,不但可以清洗身體,還可以用來清洗長發。
用清水沖洗完之後,也會在身上留下花香的氣味。
有茉莉花香、玫瑰花香、柑橘香……
尤其她又利用之前拿到的睡火蓮做成特殊的「花香皂」,香氣更是比其它花
卉的味道來得更濃郁。
花香皂一推出,在鳳天城便引來一陣注目,不管是皇宮貴族抑或是城市鄉野
的姑娘們,上上下下都感覺到驚奇,甚至覺得特別。
短短兩天之內,上官小蝶撷花鋪裏的花香皂即銷售一空。
可是當第三天她將花香皂擺滿櫃子時,卻發現連一隻蒼蠅也不再光顧了。
沒有其它的原因,在不遠處的路口,嚴左嶽的店鋪裏也出現與她一模一樣的
「花香皂」!
上官小蝶不滿的拿著仿造她的心血的花香皂,氣沖沖的前往嚴府的商鋪,想
要找他理論。
她的東西才上市兩天,該死的嚴左嶽就推出同樣的商品,豈不是擺明了給她
難看嗎?
而且這花香皂的制造秘方──提煉植物油脂再與花卉凝結成香皂的方法,根
本沒有人知道。
爲什麽嚴左嶽總是能這麽輕易破解她的秘方呢?
該死!
上官小蝶無視旁人的目光,大刺剌的來到嚴左嶽的店鋪,沒了平時刻意裝出
來的優雅,硬是揪著掌櫃的領子。
「說,嚴左嶽人呢?」她惡狠狠的問著,單槍匹馬的連小婢都來不及帶,便
這樣直沖進店鋪,尤其看到櫃子上放著一盒精美的花香皂,更是惹得她心煩意亂。
她不得不承認,嚴左嶽的腦筋動得很快,而且很會舉一反三,不但改良她的
花香皂,甚至還做出像虹彩般七種顔色。
紅橙黃綠藍靛紫,七個顔色,甚至比她單種花卉香氣,融合成一種獨特的香
味。
「三、三姑娘……」掌櫃不知做何反應,隻是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來。
就在這時,嚴左嶽從裏頭步出來,手上還拿著精美的檀木黑盒,裏面擺滿七
個香皂。
「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嚴左嶽噙著薄笑,黑眸盯著她。
他就等這一刻,等著她主動找他,一切的努力,就不會白費。
「你剽竊我的心血!」她生氣的放開掌櫃的領子,再將手上的香皂丟向他,
卻見他輕易一閃,沒丟中。
「然後呢?」他不愠不火,保持淡然的態度,黑眸欣賞著她生氣的嬌容。
這麽久沒見到她,他滿心滿腦都是她的倩影,而她卻還是沒將他放在心上,
若非他今天玩出這樣的把戲,逼得她出面找上他,恐怕她會躲他一輩子。
「下流、卑鄙、邪惡……」她氣呼呼的思索畢生所學到的壞話,像串鞭炮罵
著,「你怎麽可以剽竊我這幾年來的心血!」
她好生氣!因爲他做出來的成品,竟然比她好上一倍,就連形狀也仿真花卉
的雕刻,甚至還以上好的檀木包裝成盒,自用、相送兩相宜。
所有的一切,都比她的花香皂來得精美多了。
「哪個商人不是哪裏有利益,就往哪裏鑽的?」他不以爲意,語氣還是溫溫
的說著,「而且妳哪來的證據,說我剽竊妳的秘方呢?」
該死的!他一句話就把她堵得死死的。》她確實沒有證據說他剽竊她的秘方,
但是這秘方除了自家人以外,她不曾讓別人看過……
自家人!忽地,她恍然大悟。
之前爲了花香皂,她做了許多的實驗,曾經拿自家姊妹當實驗品,她們也提
供她很多意見,以及不少的靈感和創意……
總而言之,出賣她秘方的是──上官府裏的姊妹們。
這樣的答案,她怎麽會直到現在才領悟到呢!
可惡!她非得找出背叛她的人!
就算是自家人,她也不會讓她好過!
上官小蝶猛然擡頭,發現嚴左嶽的黑眸正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瞧。
黑眸裏有著無限的深情,由柔情轉爲熾熱,緊緊的扣住她的倩影,想將她的
一切都箝制在他的懷裏。
隻可惜,這隻粉蝶到現在還未開竅。
他也隻能用盡各種方式,讓她的心思停留在他的身上。
上官小蝶原本氣呼呼的表情變了,從生氣轉爲平靜,最後她深吸一口氣,勉
強勾起一抹笑花,「是小蝶太過莽撞,打擾嚴大少了。」
隻見她福福身、拂袖之後,又翩然優雅離去,彷佛剛剛那氣炸的畫面,隻是
衆人眼花看錯。
上官小蝶決定揪出背叛她的姊妹!
哪有人這樣玩遊戲,還胳臂向外彎的?
見到上官小蝶離去,嚴左嶽的目光還是停留在她的背影上,直到她消失在人
群之中,薄唇才勾起好大的笑容。
小蝶兒,妳真的以爲碰上我之後,還能全身而退嗎?嚴左嶽的心裏有十足把
握,一定會捕捉到她這隻向往自由的粉蝶。
從兩人相遇的那刻開始,他早已打定主意──今生,非要她不可了!
蝶兒耍花樣3
你說要我愛你
這是你準備戲耍我的另一種招術嗎?
我告欣自己,絕對不能上當心,卻傻傻乎的甜了起來……
第七章
上官小蝶氣呼呼的回到府中,頭一個算帳的對象就是──上官小玥 位於清
湖上的東閣,那彩色琉璃瓦的屋頂,映照著清澈的湖面,顯得耀眼極了。
她再也不要顧及姊妹之情了,大姊根本沒將她放在眼裏,同樣玩著「出賣」
的遊戲。
若是單單將她賣給嚴左嶽,她還不會如此震怒,但是大姊爲了利益,竟然能
將她畢生研究的心血,全賣給姓嚴的家夥。
隻有這點,她不能原諒!
上官小蝶氣得提著裙子,來到東閣的花廳。
大病初愈的上官小玥,正捧著上官小璇派人送來的藥粥,這粥是以上等好米
熬煮成的,雖然熬得入口即化,米粒卻又顆顆分明,再加上數味的珍貴中藥材,
悶煮好幾個時辰,爲的就是讓她強健補身、袪除體內的風寒。
她不管妹子的闖入,隻是皺著一雙好看的柳眉,將銀盅裏的藥粥喝了一口。
苦。上官小玥在心裏暗咒一聲,難得臉上有著厭惡的表情。
「大姊,我有事想問妳。」上官小蝶平時雖然像株牆頭草,哪兒有好處就往
哪兒鑽,甚至還處處迎合上官小玥的喜好,爲的就是盡力避免與上官小玥有所沖
突,因爲得罪了上官小玥,如今還找不到能全身而退的「活人」。
「嗯?」上官小玥濘眉。手上這碗藥粥,將她折磨了怏半個時辰,卻還隻喝
一半而已。
「咱們就打開窗子說亮話了。」上官小蝶坐在大姊的對面,用很堅定的語氣
訴說自己的堅持。
上官小玥擡起清冷的鳳眼,放下手上惱人的藥粥。
「上官小蝶,難得妳想與我將話說開。」上官小玥連名帶姓的喚著三妹的名
字,表示今天她的耐性不佳,脾氣不怎麽好。
「大姊,我一直都很尊敬妳、崇拜妳。」上官小蝶氣得絞著袖口,可長期被
欺壓在上官小玥的「淫威」之下,抗議的聲音卻如同蚊蚋般的小,「但是妳怎麽、
妳怎麽……」
上官小玥接過小婢送來的香片,沖去口中的苦味後,才冷淡的開口,「說重
點。」
「妳怎麽能把我重要的秘方告訴嚴左嶽!」上官小蝶豁出去了,大聲的吼出
心裏的不滿。
頓時,花廳內,沒有半點聲音,隻剩下細微的呼吸聲,以及不甘心的抽氣聲。
「對我有好處嗎?」上官小玥冷冷的睇了她一眼,聲音像是冰山般的冷漠。
嗄?眼淚原本已經溢出眼眶,但一聽到大姊冷漠的聲音,以及看到大姊不以
爲然的眸光時,上官小蝶的眼淚又縮了回去,當下傻了眼。
「怎、怎麽不會有好處?有可能妳與嚴左嶽交換了什麽利益,隻是爲了讓妳
的生意蒸蒸日上。」上官小蝶反駁的說道。
上官小玥冷笑一聲,「我可不會去投資短利的生意,尤其是這種拿石頭砸自
己腳的蠢事,根本是侮辱了我的自尊,呆子才會把我想得如此簡單。」
大姊的語氣沒有半點的心虛、愧疚,反而還暗諷著她是個呆子?
厚!大姊真的好過分。上官小蝶嘟著粉嫩的小嘴。
大姊的直接傷到她了,連大姊也覺得她意氣用事。
「孿生子果然思考模式都一模一樣。」上官小玥淺淺一笑,「妳和小梅的差
別在哪裏呢?」
這句話,又如同針般刺進上官小蝶的胸口。
她懂大姊的意思──沖動、思考一直線,甚至好騙!
「我給妳一個提示。」上官小玥放下手上的茶後,舒服的躺在貴妃椅上,慵
懶的開口,「從嚴左嶽身上下手。」
上官小蝶驚呼,「難道大姊妳早就知道一切?」
上官小玥斂起笑容,單手支撐著腦袋,另一手拿起看到一半的書冊,沒有回
答她的話。
「大姊……」上官小蝶急於知道答案,語氣有些哀求。
「想要答案,何不自己去尋找呢?」上官小玥幽幽的吐了這麽一句話,「還
是妳願意與我交換條件呢?」
上官小蝶倒抽一口氣,倔強的抿唇。
可惡!
大姊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奸商,還打親生妹妹的主意想要吸幹身上的肥油,連
個忙都不幫。
哼!不幫就不幫,她自立自強,她非得揪出那個背後搞鬼的該死小人。
而她也要找出,爲何嚴左嶽處處與她作對的真正原因。
她更要找出,爲何他的腦筋總是動得那麽快,能舉一反三改良她的商品,研
發出更特別、更有特色的花香皂的秘方。
她決定與他損上了。
嚴左嶽,你接招吧!
上官小蝶自信滿滿,決定要混進嚴府,將事情從到到尾弄個清楚明白。
◆春?色?滿?園◆ ※ ◆春?色?滿?園◆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盡管曾經撂下狠話,彼此要路歸路、橋歸橋,還急著與嚴左嶽撇清關系,但
此刻上官小蝶後悔了。
爲了找出是誰在搞鬼,她就得犧牲自己,耍一些小花樣,好揪出那個在背後
扯她後腿的人。
於是她不管自己是否是主動送上門,冷靜幾天後,她便收拾輕便的包袱,跳
上馬車,不請而去前往嚴府作客。
嚴左嶽搞得她撷花鋪的生意一落千丈,那她也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他的。
商業機密,正在等著她!
馬車平穩的停在嚴府那扇朱紅色的大門前,外頭早已站滿了兩排仆人,還大
肆鋪張的鋪上紅地毯,隆重的迎接這麽一名嬌客。
不同以往總是生氣的嬌容,今天的她可是笑得如同一朵燦爛的花。
雖然她一點都不想耍花樣,但是大夥兒都跟她玩城府遊戲,那就休怪她也跟
著一起耍心機了。
所以她決定放下對嚴左嶽的偏見,混進嚴府,爲的是抓準機會,好將他所有
的底牌全都掀出。
嚴左嶽難得出現在廳口,看著上官小蝶臉上難得揚起笑容,從容的款款來到
他的面前。
她今兒個美極了,她身穿這季最流行的櫻色霓裳,額上貼了金色的花钿,發
髻上沒有太多的裝飾,隻插上一支黃金打造的簪花钗子,看上去不但典雅,而且
帶著一種屬於她的味道。
「嚴少爺,非常感謝你答應讓小蝶住在嚴府打擾你幾天的日子。」她微微福
身,唇瓣上的笑容映照著陽光,顯得非常耀眼。
「三姑娘願意來府裏作客,是嚴某求之不得的事情。」他也勾起無害的輕笑,
客氣的響應著。
他早就算到她會再自投羅網上門的,因此對於她的主動要求,並不會感覺到
意外。
以他對她的了解,盡管她表面上不動聲色,可一旦越界到她的地盤,她就不
是隻會逃走的小蝶兒。
尤其他幾乎奪走她一半的心血,以她的個性,根本不可能這麽簡單就放過他。
不過他不介意,因爲他從頭到尾與她作對,也隻是爲了想要得到她。
「那小蝶就不客氣的把這裏當自己家了。」她淺淺的勾起唇瓣,露出一口貝
齒。
哼!就算她今兒個真的是飛蛾撲火,她也要將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她必須得拋棄對他的成見,才有辦法深入他的周遭。上官小蝶這麽告訴自己,
要自己放下身段,以及拋去過去兩人之前的尴尬……
所謂的尴尬,就是他們曾經「一夜情」。
她不知不覺的望著他的俊顔,腦海裏又浮起那幅蒙眬的春宮圖。
她偷偷的捏了自己的大腿,將腦中不堪的畫面全抹去之後,臉頰多了兩抹酡
紅。
「小蝶。」他不避諱的喊著她的閨名,與她的距離隻有兩步,「我帶妳去東
廂房。」
她回過神,發現手上輕便的包袱被他接過手。
而他更不在意,在大庭廣衆之下,另一隻大掌很自然的牽著她的小手,往東
邊的庭院而去。
她原本想甩開他的大手,卻意外的發現,他的大掌不但厚實溫暖,而且還緊
緊的扣緊她的五指。
一時之間,她的心彷佛被激起了漣漪。
此刻她的心情可說是相當矛盾的。
盡管他的大手現下給了她一些溫暖,然而她還是無法沈浸在這片溫柔之中,
還是填補不了她心裏的不甘心。
她壓下那股怪異的感覺,依然揚著笑容,不經意的抽回自己的小手。
她怕再這樣下去,她的心會莫名的沈淪。
「小蝶要謝謝嚴少爺不計前嫌,寬宏大量的讓小蝶住進來。」她彷佛變了另
一個人,說起話來客客氣氣,就連臉上也帶了一抹淺笑,面對他,不再像是仇人
股的怨彩,反而多了一絲難得一見的溫柔。
他的笑容一僵。她的態度大變,簡直不像他認識的那個上官小蝶,但他向來
見招拆招。
這隻可愛的小蝶兒肯定又要耍花樣了。
他若當下拆穿她的面具,豈不是又惹怒了紅顔?
那他就順著她的戲碼演下去吧!
鹿死誰手,還未分出勝負。
「我相信妳對我回心轉意。」他學她,勾勒出一抹好看的笑痕,「我們之間
還有任誰都砍不斷的緣分。」他故意俯首,在她的耳邊呵氣,大手不經意的箍緊
她的腰際。
她全身一顫。他的話就像一口大鍾,狠狠的敲打著她的心。
該死!她不應該因爲他的幾句話,而動搖了自己的心情哪!上官小蝶悄悄的
握緊粉拳。
腦海裏浮起被背叛的畫面,這口氣教她怎麽吞得下去!
「是哪!」她甜美的一笑,像是融化的蜜糖,直接化進他的眼裏、嘴裏、心
裏,「我希望住在嚴府這幾天,我能好好了解嚴少爺。」
大掌勾起她的下颚,在她還未來得及反應時,他的薄唇便攫住了她的粉唇…
…
◆春?色?滿?園◆ ※ ◆春?色?滿?園◆可惡!她真的不能小看
嚴左嶽。
上官小蝶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臉上有著難以形容的複雜表情。
是她太不小心,毫無防備的讓嚴左嶽有了偷襲的動作……
該死!都過了一天了,他的唇和舌似乎還停留在她的小嘴之中,不管她怎麽
以冷水漱口,還是沖去不了他所給予的溫度。
她懊惱著,氣自己這麽容易就被挑撥……
而且想起那突來的一吻,她的心兒竟然還有怦怦跳的嫌疑。
「小蝶兒,妳還在生氣?」一個低沈的嗓音,將她喚回現實。
她擡眸,原本想惡狠狠的瞪他一眼,卻思量到環境因素,勉強的改勾出一抹
笑容。
「我哪敢與嚴少爺生氣。」她笑得很假,眸裏還有消不去的怒意。
他早透過她的美眸,解讀了她的脾氣,「妳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笑
了一聲,「我們都有過親密關系了,才一個吻,怎麽就令妳渾身不對勁呢?」
她的小臉更是鼓成像個包子似的,圓滾滾又帶著粉嫩的酡紅。
「嚴少爺,請你正經一點。」她別過眼,不想望著他那雙帶著邪惡的黑眸。
她萬萬沒想到,原來他也有這麽邪佞的一面。
「叫我的名字。」他將她的臉扳回,注視著她一雙美麗的瞳眸,「我們之間
不需要這麽生疏。」
她欲言又止,但一想到自己身處在他的屋檐下,又爲了自己的計畫,盡管她
有多麽不願與他如此熟稔,卻還是身不由己哪!
「左嶽。」她很識相的馬上轉了口,甜膩膩的喚著他的名字,「咱們現下要
上哪兒去呢?」
她不讓自己困在圓圈當中,也爲了不讓自己再這樣鑽牛角尖下去,於是輕松
的轉開話題。
「花田。」他淡然的回答她的問題。
「花田?」她微微皺眉,思考他話裏的意思。
怪了,她怎麽不知道嚴府有買下花田一事呢?
「瞧瞧窗外。」他將車窗內的簾幕掀了開來,想給她一個意外的驚喜。
她半信半疑的轉頭,往車窗外一瞧──夏日的涼風自窗內灌進,也吹進一股
清新的花香味。
接下來映入她眸裏的,是一大片的七彩花田。
「啊……」她忍不住眨眨眼。
她還未從驚訝中清醒過來,馬車已經停在花田前。
嚴左嶽先行下車,接著再體貼的扶著她下馬車,好讓她能一覽眼前的景色。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景象,這幾乎占盡半座山的花田!
比起她在他的府裏看到的七彩花田,此處的景色更是令她無比的震撼。
「這……」她發現自己的心正劇烈的跳著。這一大片的七彩花田,比她所擁
有的花田,還要來得寬廣。
「喜歡這裏嗎?」他跟在她的身旁,將她臉龐上的表情盡收眸底,不放過她
任何的一絲情緒。
她哪有不喜歡的道理!這七彩的花田,在陽光的映照之下,形成七彩的花海。
紅橙黃緣藍靛紫組成的花色,構成一幅美麗的景色,深深的植入她的腦海裏,
怎麽也揮之不去。
而且隨風飄散著花香,香氣四溢暴露在空氣中。
深吸一口氣,那濃郁的花香便吸入她的肺裏,再直達腦門。
混合的香氣,讓她熏然的不想離開這裏。
才一眼,她就愛上這片花海。
「這裏真的好美,我真的好喜歡。」她掙脫他的大掌,往花海堆鑽。
她笑著、奔著,穿梭在這片七彩的花田之中。
他隻是伫立在原地,看著她高興的在花海中飛奔的倩影,像隻翩翩起舞的蝴
蝶。直到她累了,頑皮的伸手摘下身旁的花朵。
她捧著一大束花,重新回到他的面前,眸光裏有著無限的崇拜。
「你真的好厲害。」她不吝啬給他贊賞,「你竟然能把花田規畫成這麽美麗
的花海。」這幅景色,給她忘不了的感動。
「我知道妳會愛上這裏。」他的嘴角因她感動的表情,而微微的上揚著。
打從他認識她之後,他便買下這座山,花了許多年的時間,將七種顔色的花
朵一一種植在這裏,還請了花匠每天費神照顧。
就算花朵開了,他也不拿來加工使用,就這樣讓花朵盡情的開放,直到凋零。
爲了避免這座世外桃源被發現,他還特地在十哩外就豎立「禁止進入」的牌
子,日夜都有守衛看顧入口。
也多他的費心,今天才會見到她這副驚訝又驚喜的表情。
他的心血,一點都不辛苦,隻要見到她燦爛而真心的笑容,他就覺得付出的
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發現我開始崇敬你了。」她的笑容比起花兒毫不遜色,燦爛的笑花在她
的臉頰漾開,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清純可人。
「但我卻貪心的想要……」他的眸子深深的凝望著她,「妳能愛上我。」
這句話像是魔咒似的,箍緊了她的心,臉兒莫名的紅了。
但這次她沒有出口反駁,她的反應像個普通姑娘,羞赧的將小臉轉向一邊,
埋進花束之中。
爲什麽……要她愛上他呢?
她抿唇,緊緊的抱著那一大柬的花,心慌意亂的又奔回花海裏。
他的這個問題──她暫時沒有答案,因此無法響應他。
第八章
上官小蝶住進嚴府也有數天了,這幾日以來,嚴左嶽常帶著她東跑西奔,就
連談生意,也不避諱的帶著她隨行。
今天,嚴左嶽又帶著她前往制造花香皂的廠鋪。
他的行爲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如果是她,除非師傅,她根本嚴禁閑雜人等進入,何況是像他這種死對頭,
連踏進一步都別想,若稍稍心懷不軌的接近,她就會拿著大刀趕跑他。
因此她搞不懂他的心思。
爲何兩人明明在商場上是互相競爭的敵人,他怎麽可以這麽大方的帶她來參
觀制造香皂的原廠呢?
「怎麽了?」他依然霸道的牽著她的小手,往制皂廠裏頭走去,卻發現她一
臉複雜的表情。
「你……」她的心情也五味雜陳,「爲什麽帶我來這兒?」
如果是她,她絕對絕對不會讓死對頭踏進這裏的。
「妳是我的。」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落進她的耳裏,「而我的一切,也
當屬於妳的。」
這話,像蜜糖,濃濃的抹上她的心,讓她的小臉悄悄的紅了。
隻是……她的心還有一絲絲的不確定,畢竟她對他的感情還沒有一個譜。
但是他對她極有耐性。
自她住進嚴府,他彷佛就怕她冷著、餓著,把她當成寶貝一般的寵著、疼著。
嚴府的老總管還笑她,若非嚴老爺、夫人在別業避暑,恐怕會被少爺這副殷
勤的模樣給嚇壞。
於是,每個人都說,嚴左嶽是愛她的。
可是……她有個小問題。
她也愛嚴左嶽嗎?
每次隻要想到這個問題,她的心似乎就像個大鼓,而他的問題就像棒杵,一
次又一次不斷的敲打著她的心。
若說他對她沒有影響是騙人的,尤其他現在每天與她幾乎都是黏在一塊,對
他也愈來愈了解,知道嚴府的家業是從事玉石開墾,卻在他的興趣之下,進而養
花、制花的經營商行。
這其中的變化,總教人有些猜疑,卻還是弄不懂他的動機。
而今天,他更是直接帶她進入了制皂廠,將技術完完全全毫無保留,呈現在
她的眼前,看著工人們烹煮一鍋又一鍋的花卉,濃濃的花香味充斥著鬥室。
他們透過蒸氣萃取著花的精油,取得花中菁華的部分。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工人們細心的攪拌著大鍋,以及接下來的流程,她幾乎都
要傻眼了。
因爲這些動作,她似曾相識。
「妳知道爲什麽我制造出來的香皂,比起妳的更香氣濃郁、顔色鮮豔嗎?」
他跟在她的身旁,揚起笑容的問著。
她咬著唇,雖然心有所不甘,可是她不得不佩服他的腦筋動得快,不但能舉
一反三,還可以區隔兩人之間産品的不同。
模棱兩可的花香皂中,卻又帶著他更獨特的風格,強烈的勝過她!
「我知道。」她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自己輸在哪裏了。
就輸在她太過於沖動,明明自己的花香皂還有進步的空間,卻急在一時推出,
造成她現在飲恨不已。
他望著她懊惱的表情,大掌緊緊的扣住她的小手。
就這樣,嚴左嶽毫無藏私,牽著她的小手,在這個偌大的制皂廠,一一向她
解釋。
此刻,她的心情更加的複雜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這麽單純、毫無戒備的和她全盤說明一切,這教
她搞不懂他了。
「妳怎麽了?」他發現她的表情有些錯愕,於是關心的問著。
「我突然覺得有些頭暈。」是啊!她的頭開始痛了,也開始對他心慌意亂了。
他二話不說,輕易的抱起她,往門外走去。
「啊……」她驚呼一聲,沒料到他的動作如此的大膽。
她偷瞧他的臉色,發現他神情嚴肅且凜然。
「我帶妳去看大夫。」
「不。」她急忙的搖頭,「我隻是覺得花的香味太香、太濃,感覺有些昏沈
沈的。」
他將她抱出廠外,讓她呼吸一些新鮮空氣。
「頭還暈嗎?」他皺起兩道好看的俊眉,語氣有些緊張。
她搖搖頭。
「沒、沒事!你、你快放我下來。」她避開他熾熱的眸光,卻不經意的發現
他的眸中有著無限的柔情,這讓她的臉頰更紅、更燙了。
她是怎麽了?
怎麽會對他開始有了另一種感覺呢?
他將她小心翼翼的放下來,眸光還是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瞧。
她羞紅的捂住雙頰。
別再這樣看她了。她在心裏吶喊。
忽然,前方有匹駿馬飛奔而來,在他們的不遠處停下。
是嚴府的老總管,他手上拿著一隻黃色的滾動條,氣喘咻咻的趕到他們的面
前。
「少、少爺……」老總管像是拚了老命,來到他們的眼前。
「什麽事?」嚴左嶽恢複平常那副冷漠又有距離的模樣。
「皇、皇宮……皇上下了一道聖旨……」老總管還來不及喘氣,便將手上的
聖旨遞到嚴左嶽的面前,「要少爺馬上進宮。」
進宮?!
上官小蝶驚訝的眨眨眼,就連嚴左嶽也有些受寵若驚。
「走。」很快的,嚴左嶽握住上官小蝶的小手,往馬車方向而去。
「我也要去嗎?」她輕啓芳唇,擡眸望著他。
「我希望能把妳一直留在身邊。」這句話,道盡了他心裏的期望,也道出了
他對她的眷戀。
此刻的上官小蝶,臉上還是怔然的表情,像個小木頭般響應著他的感情。
◆春?色?滿?園◆ ※ ◆春?色?滿?園◆被皇室注意,其實也不
是一件好事。
原因無他,隻是皇後太喜歡嚴左嶽所制造的香皂,於是皇上愛屋及烏,決定
要好好賞他一筆。
而皇室的公主一見到嚴左嶽,便毫無姑娘的矜持,執意黏上嚴左嶽,不請自
來的住進嚴府。
皇親國戚住進平民百姓家中,可說是一件無比光榮的事,但對嚴左嶽而言,
他卻覺得這個皇甫菱兒是個小麻煩。
至於對上官小蝶來說,皇甫菱兒是個年紀甚小的姑娘,身分貴爲公主的她有
些驕縱無禮,甚至高高在上的教人不敢得罪。
皇甫菱兒住進嚴府的那一天起,皇甫菱兒總是嚴哥哥長、嚴哥哥短的,口中
甜膩膩的喚著也就罷了,她那發育不完的身體還直接黏在嚴左嶽的身上,像隻小
猴兒般,耍賴的挂在他的手臂上。
同樣身爲女人,上官小蝶很快的就注意到皇甫菱兒的用心。
連瞎子都會知道皇甫菱兒這般積極的動作,其實就是想把嚴左嶽占爲己有。
可惡!
上官小蝶生著悶氣。
每天隻要一見到皇甫菱兒黏在嚴左嶽的身邊,她的心就會莫名的不悅,尤其
是見到皇甫菱兒那副殷勤,而且心懷不軌的模樣,更是教她怒火中燒。
就像現在!
皇甫菱兒正膩在嚴左嶽的身旁,不顧衆人的目光,親自撚來一顆葡萄,往他
的嘴裏送。
光天化日之下,就演出這一幕,讓上官小蝶的心裏極度不舒服。
雖然嚴左嶽一直避開皇甫菱兒的求好,還別過臉不接受她的好意,但是皇甫
菱兒就像是初生之犢般的單純,看不懂他臉上拒絕的表情。
「咳咳!」即使滿腹不滿,可上官小蝶還是揚起假笑,「沒想到公主與嚴少
爺還真有閑情逸緻,一大早便在花園賞花喝茶。」
有耳朵的人都聽得出來,她話中帶著滿滿的酸意。
嚴左嶽一見到上官小蝶的身影,立刻露出一抹笑容,急忙從位子上起身。
被皇甫菱兒黏住也不是他願意的,畢竟公主身爲金枝玉葉,若是怠慢了她,
恐怕會惹來龍顔不悅。
「我不記得有邀請上官姑娘,不請自來可是會掃了我的興。」皇甫菱兒不滿
的嘟起小嘴,生氣兩人的世界被第三者打擾了。
這位公主的脾氣倒還挺大的。上官小蝶在心裏嘀咕著。
「公主可能貴人多忘事。」上官小蝶揚起甜美的笑容,美麗的容顔並不輸給
金枝玉葉,「這兒可是嚴府,公主雖爲尊客,可是小蝶也是嚴少爺奉爲上賓的稀
客。」
要比口舌伶俐,她才不會輸給任何人。
「妳!」皇甫菱兒氣極了。在宮中,從沒有人敢跟她這麽頂嘴,「我不準妳
來打擾我們。」
笑話!這個小丫頭也沒掂掂自己的斤兩,敢突然冒出來跟她搶男人?上官小
蝶被激起怒火,圓眸瞪著前方的一男一女。
但是她不能被此刻的環境給擊敗,於是她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眸,哀哀戚戚的
望向嚴左嶽。
「左嶽,我真的不能一起賞花嗎?」她的表情煞是純情又無辜。
明知道上官小蝶是故意演戲,可是一見到她那動人的表情,他的心就忍不住
爲她怦然跳著。
她的一颦一笑,深深的牽引著他。
「我一直都在等妳。」他不理會皇甫菱兒,上前牽住上官小蝶的小手,還親
自扶她往石椅坐著。
待她坐好之後,更殷切的爲她倒了一杯熱茶,把桌上的甜酥餅兒、水果,一
一都推送到她的面前,與皇甫菱兒的互動,是完全不一樣的。
上官小蝶勝利似的揚起笑容,緩緩的捧著茶杯,「這茶真香。」
「我知道妳愛茉莉花,便命人將烘幹的茉莉花瓣與上等的茶葉一起沖泡而成。」
說著同時,他拿起桌上的甜酥餅兒,「吃吃看,這裏頭有加熏衣草的花。」
她笑著接過手,當著皇甫菱兒的面咬了一口。
兩人親密的互動,讓皇甫菱兒看了差點翻桌子。
他們怎能在她的面前表現得如此親昵呢?
「你、你們……」皇甫菱兒氣得兩排貝齒緊咬,「居然無視我的存在!」
「若公主覺得嚴某招待不周,請公主打道回宮。」嚴左嶽也撂下狠話。見到
上官小蝶爲他吃味,他的心裏有些歡喜。
上官小蝶確實是在吃味,但是一聽到嚴左嶽很快的拒絕皇甫菱兒時,她心裏
的花便朵朵的開放,臉上有著掩不住的笑容。
皇甫菱兒從小生長在皇宮,自然驕縱無禮,也忍不下這口氣,於是拂袖離開。
畢竟嚴府的當家都不站在她這邊了,還下了逐客令,她再留下來,面子也挂
不住了。
不如她先離去,晚點再想出一個好對策,好將這個難得一見的好男人綁回宮
中,成爲永遠屬於她的驸馬爺。
皇甫菱兒在心裏打著如意算盤,決定先暫時休兵回房,不想與上官小蝶硬碰
硬。
扳回一城的上官小蝶,則是高高興興的喝著茶、吃著點心,看著皇甫菱兒生
氣離去的背影。
不是她壞心,而是她見不慣皇甫菱兒那副盛氣淩人的模樣。
而且……她才不會在這時候把嚴左嶽交出去!畢竟她還想從他的身上,找到
自己想要的答案。
所以,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爲吃醋,才與皇甫菱兒摃上的。上官小蝶如
此的爲自己找了這樣的理由。
隻是在她的心中,早有一朵名叫「愛情」的小花苞,正偷偷的綻放著。
心田,早已因爲他的愛,萌生出小小的感動……
◆春?色?滿?園◆ ※ ◆春?色?滿?園◆皇甫菱兒也不是省油的
燈,就算上次吃了上官小蝶的鼈,也一心一意要得到嚴左嶽不可。
於是她決定要使用「霸王硬上弓」的方式。
她知道坊間有一種百姓愛用的禁藥,不管男女隻要嘗上一口,接下來可會飄
飄然的。她開心的拿著一包藥粉。
到時候,嚴左嶽就會像砧闆上的魚,再也無法逃出她的手掌心。
皇甫菱兒拋棄高貴的身分,面子也不要了,甘心隻爲一見鍾情的嚴左嶽铤而
走險。
她興奮的握緊手上的藥粉,決定就在今晚動手。
「公主,難得瞧妳今兒個心情這麽好。」上官小蝶正巧經過後院,見到皇甫
菱兒笑得詭異,而且她剛剛好象見到有人翻過屋檐,匆忙的離開嚴府。
這個狡猾的公主,到底又在玩什麽把戲了?
皇甫菱兒回過頭,沒想到竟然出現了程咬金。
「上官小蝶。」皇甫菱兒咬牙的喊著她的名字,小手往袖裏藏,就怕藥粉被
看到。
那可是她昨夜招來護衛,要他們弄出這種下三濫的藥粉,若是還沒有成功前
就被發現,豈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公主,妳藏了什麽東西?」上官小蝶笑咪咪的,眸光盯住皇甫菱兒的袖口。
「我的事,妳管不著。」皇甫菱兒趾高氣揚的冷哼,「倒是妳,妳沒事就滾
回上官府,少在我的面前玩一些把戲。」
上官小蝶輕輕一笑,一點都不動怒,「這話應該是由我來告訴公主吧!」她
無奈的聳聳肩,「明明嚴左嶽對公主一點興趣都沒有,公主又爲何苦苦糾纏、爲
難嚴左嶽呢?」
皇甫菱兒咬牙,恨恨的瞪著她,「妳懂什麽?我從小到大,想要的東西肯定
會得手!就算他不愛我,隻要我一出手,他還是會手到擒來,逃不出我的手中。」
「妳何苦執迷不悟。」上官小蝶的笑容漸漸斂起,「他根本不喜歡妳。」
因爲嚴左嶽愛的人是她!她想這麽告訴皇甫菱兒。
可接下來皇甫菱兒卻先搶白,「關妳什麽事?妳用什麽身分來管我的感情事?
我喜歡誰用不著妳來決定。」
是啊!她用什麽身分跳出來呢?上官小蝶被這樣的問題給問倒了。
但這個問題,她隻思考了一下子。
「憑我也喜歡他!」這一刻,上官小蝶毫不猶豫的說出答案。
瞬間,兩個女人周圍的空氣似乎凝結成冰,彼此都沒有說話。
皇甫菱兒狠狠的瞪著她。
「憑妳也想跟我搶人?我可是皇宮的公主,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妳一介平
民如何與我搶?」皇甫菱兒對自己太有自信。
憑她的長相、家世背景,一點都不輸給眼前的上官小蝶。
「憑我和嚴左嶽彼此相愛。」上官小蝶勾起美麗的笑容,像是刺眼的陽光映
入皇甫菱兒的眸裏,「我勸公主別做無意義的掙紮,就怕到時候受傷的人是妳。」
皇甫菱兒生氣的拂袖,「該死!我絕不會將嚴左嶽讓給妳。」
「我也不會退讓。」上官小蝶挺直腰,一字一字铿锵有力的說著。
「咱們就走著瞧。」皇甫菱兒扔下這句話後,氣呼呼的甩頭離去。
上官小蝶望著她的背影,悄悄的握緊雙拳。
她也絕對不會把嚴左嶽讓給皇甫菱兒的,因爲她心中名爲「感情」的小花苞,
已經慢慢的開花了。
流洩出來的不是香氣,而是帶著濃濃的愛情花蜜,滋潤了她整個心房。
愛來得剛好。》
第九章
夕陽餘晖,橘紅色的金粉灑落一地。
皇甫菱兒要貼身奴婢去竈房弄來一鍋熱粥,接下來便將弄來已久的藥粉,一
起摻在裏頭。
她以湯匙和了和,再將盍蓋蓋上。
她親自捧著湯盅,決定要讓嚴左嶽喝下去。
嘿嘿……他喝下去之後,就會任憑她處置了!皇甫菱兒在心裏已經計畫好,
決定要「霸王硬上弓」。
一旦嚴左嶽不省人事,她就要把他拖進房裏,然後彼此再「裸裎相見」,到
時候他不認帳都不成。
皇甫菱兒在心裏如此盤算著,臉上掩不住笑容,彷佛勢在必得的模樣。
她遣退身邊的婢女,單獨前往嚴左嶽的廂房。
她以爲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計之中,卻在中途遇到了死對頭──上官小蝶。
一看到皇甫菱兒,上官小蝶的雙眸瞇了起來。
瞧這位驕蠻的公主,一臉春風得意的模樣。
雖然不關她的事情,但是見到皇甫菱兒的手上捧了個湯盅,她就覺得有鬼。
尤其皇甫菱兒笑得像隻偷腥的小貓,更是教她起了無限的疑心。
「別擋路。」一見到上官小蝶,皇甫菱兒的笑容也斂了起來。
「公主手上捧著是什麽呢?」她嗅嗅鼻子,「真香呢!是藥膳嗎?」
「不關妳的事。」皇甫菱兒高傲的擡起小臉,「讓開,本公主忙得很。」
「如果我猜得沒錯,這盅藥湯是要端去給嚴左嶽的?」她繞到皇甫菱兒的身
旁,上下打量著。
她發現皇甫菱兒的眸光閃爍,一點也不敢與她對上。
有鬼!
這位公主一定在背地搞了把戲。》「關妳什麽事?」皇甫菱兒哼了哼聲。
「怎麽不關我的事?」上官小蝶冷哼一句,臉上的笑容也倏然收起。
「妳這個女人真的很奇怪。」皇甫菱兒皺起兩道柳眉,「妳非得像塊石頭,
阻礙我和嚴公子嗎?」
「怪了。」上官小蝶側著頭望著她,「怎麽不說是妳介入我和他之間呢?」
皇甫菱兒氣得紅了臉頰,「我說過,我要的東西勢在必得。」
「嚴左嶽是我的。」上官小蝶毫不猶豫的開口,「所以妳休想在背後搞什麽
鬼。」
「哼!」皇甫菱兒不將她放在眼裏,執意要繞過她的身旁,「咱們就各憑本
事呀!」
隻要嚴左嶽喝下她「特制」的藥湯,接下來她就手到擒來了,誰也無法阻止
她的!
上官小蝶算什麽呢!
「給我。」上官小蝶伸出手,示意她把手上的湯盅交出來。
「給妳什麽?」皇甫菱兒對湯盅保護得緊,「這可是我花費的心血,說給妳
就給妳嗎?真是太放肆了。」
「我就不相信妳在那盅藥湯安了什麽好心眼。」上官小蝶也不是笨蛋,她想
要搶過皇甫菱兒手上的東西。
「別搶啊!」皇甫菱兒沒想到她的動作如此的快速,隻見她沖上前,堅持要
搶奪自己手上的湯盅。
瞧皇甫菱兒那副心神不甯的模樣,這個湯盅肯定大有文章。
難道……身爲皇親國戚的金枝玉葉,也用了坊間最下三濫的手段嗎?
可惡!
她不會原諒皇甫菱兒的,竟然敢在裏面下藥。
難道這個呆子公主不知道嗎?就算得到嚴左嶽的身體,可以嚴左嶽那冷漠的
個性,未必就會理會她啊!
若皇上怪罪下來,他肯定甯死不屈,也不會娶公主爲妻的。
到時候,她們兩人都是一場空。
不成!
她一定要阻止這個沖動的公主。
「妳別傻了。」上官小蝶咬牙,執意要搶奪她手上的湯盅,「我絕不會讓妳
的計謀得逞。」
「該死!」皇甫菱兒口中迸出粗話。沒想到這個上官蝶兒竟然是如此的難纏。
上官小蝶發現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趁皇甫菱兒不注意時,她以左手
用力的拍了她的右掌。
那一掌,讓皇甫菱兒微微的松開了手。
「妳這個該死的百姓,竟然敢打本公主?」皇甫菱兒失利,手上的湯盅就這
樣被搶了過去。
上官蝶兒不理會她,徑自打開盅蓋,接下來就想將裏頭的湯湯水水倒在地上,
好讓她的苦心都白費。
但皇甫菱兒豈是省油的燈,她立刻沖上前想搶過上官小蝶手上的湯盅。
就在兩人互相妞打時,上官小蝶不小心一失手,湯盅沒接好,她們眼睜睜的
看著湯盅直落地上,盅裏的熱湯就這樣溢灑出來,不小心濺到皇甫菱兒的手背上。
「好燙!」皇甫菱兒縮回小手,柔嫩的背上出現小小的紅痕。
上官小蝶見她似乎被燙傷,心一悸沖上前想要看視傷痕,卻被她用力一推。
「走開!不準妳碰我。」皇甫菱兒從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眼眶溢出了淚水。
「讓我瞧瞧。」上官小蝶再次上前,卻又被皇甫菱兒一把推開。
兩人僵持不下之際,一個男聲突然響起。
「妳們在做什麽?」嚴左嶽出現在她們的面前,他見到皇甫菱兒蹲在地上滿
臉淚痕。
上官小蝶則是一副手忙腳亂,臉上有著擔心。
「她、她……哇……」皇甫菱兒年紀還小,耍賴的哭了起來,「她這個壞女
人,把我準備的湯給打翻了,還燙了我一手。」
嚴左嶽一聽,心急的上前將皇甫菱兒扶起來,扳過皇甫菱兒的小手一瞧,果
然手背上有著紅色痕迹。
他二話不說便將皇甫菱兒抱了起來,「我帶妳去看大夫。」
說完,他睇了上官小蝶一眼,然後直奔前廳,獨留上官小蝶一個人在原地。
上官小蝶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微微的受傷了。
不是因爲他抱起皇甫菱兒的那一幕,而是他仔細的檢查皇甫菱兒的手背時,
深深的刺傷了她的心。
「好痛。」她右手輕輕的握著左手,從齒縫裏迸出這麽一句。
明明……她也受傷了呀!
爲什麽他第一時間關心的人不是她呢?甚至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問。
還是……男人就是這樣?總是見一個愛一個?
但不管答案是什麽,她隻知道現下的自己──非常失望。
◆春?色?滿?園◆ ※ ◆春?色?滿?園◆原本才剛開花的小花苞,
因爲這一場意外的插曲,似乎悄悄從心裏枯萎了。
上官小蝶趁著嚴左嶽關心皇甫菱兒的傷勢時,連行李都沒心情收拾,便要嚴
府的老總管派輛馬車,將她送回上官府。
這十幾天待在嚴府,她想要的,都得到了。
雖然還沒有查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出賣她,卻意外的讓她明白,嚴左嶽並不
是她想象中那麽單純的男人。
這男人很聰明,懂得舉一反三,更有實力勝過她。
好吧!她承認自己輸給他了。
她不想再異想天開,以爲自己鬥得了他。
事實上……當她明白自己愛上他之後,這場遊戲就已經分出勝負。
隻是,她的心竟然莫名有些難過。
腦海裏想起他對公主百般關心,就像打翻醋桶,整個心裏都酸溜溜的,甚至
還澀苦得難以言喻。
上官小蝶一回到上官府,便將自己關進閣房,連晚膳都不用,雙手抱膝的窩
在窗台前。
望著滿天星空,以及迎面拂來的夜風,她整個人覺得郁悶極了。
她是個膽小鬼,沒有勇氣留在嚴府,等待嚴左嶽找上門的指責,尤其她還不
小心傷了公主,更是一項罪名。
她不是怕公主怪罪,而是怕見到他爲了公主,將她痛罵一頓。
到時她的心,會比現在還要難過好幾百倍。
原來……她不想見到的,是他的眼裏還存在著另一名姑娘的身影。
這時她也才明白,原來自己有多麽驕縱、無理、霸道,貪心的隻要他的眸裏、
心裏隻有她一個人。
這算是癡心妄想吧!
她撫著手上的紗布,妹妹上官小璇爲她敷上涼膏,卻平息不了她心裏的難過。
嚴左嶽知道她逃回府裏,不知會做何感想?
兩人是否就這樣結束?
她咬咬唇。最後又自嘲的想,還未開始,哪來的結束呢?
大不了,又回到原點,大家各過各的日子罷了。
當她一個人胡思亂想時,她的房門被人悄悄的打開了。
她以爲是貼身丫鬟來勸她用膳,連回頭都沒有,直接悶悶的道:「別管我,
我想一個人靜靜。」
響應她的,隻是木門被阖上的聲音。
以爲小婢退下,她又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忽地,一雙溫柔的手臂將她環抱入懷,讓她窩進一個溫暖的胸膛之中。
她驚訝的差點連心跳都停了。
「爲什麽一聲不響就回府?」低醇好聽的男聲,有些埋怨的問道。
「你、你……」她一句話也說不好,隻能瞠著大眸望著他,「你怎麽會來?」
「妳一聲不吭的就回府,存心想要嚇壞我嗎?」他抱著她,一同坐在窗台上。
兩人一起欣賞著夜空中的繁星,他的體溫熨燙著她的肌膚,一低頭,便見到
她的手上纏著紗布,俊眉攏了起來,「妳怎麽會受傷了?」
他執起她的小手,關心的審視著。
「沒事。」她嘟著小嘴甩開他的手,語氣有著逞強,「你幹嘛來?你不是留
在府裏照顧你的公主嗎?」
看著她氣呼呼的表情,口裏的埋怨,透露著她的醋意。
於是他笑了。
這個小東西一聲不吭的就回家,肯定與皇甫菱兒脫離不了關系。
或許傍晚時是他不對,一看到皇甫菱兒受了傷,卻忽略了她。
「對不住。」再開口,便是滿滿且真心的道歉,「我一看到公主受傷了,就
馬上送她去找大夫,之後我回房找妳,卻聽到總管說妳已經回府了。」
「你隻會關心公主有沒有受傷……」她的心裏有著滿滿的怒氣,「我也有受
傷啊!」她擡起小手。
公主被燙傷,她也有被熱湯波及到呀!
「是我的疏忽。」他執起她的小手,在紗布上落下一吻,「疼不疼?要不要
我幫妳瞧瞧?」
「假好心!」她哼了哼聲,可心裏卻因爲他的出現,以及他臉上的擔心,對
他的埋怨又漸漸的消失。
「我關心公主,是因爲皇上的關系,總不能把公主交到皇上手上時,卻發現
金枝玉葉傷了毫發。」他輕揉她的發絲,「而且我不想讓妳在公主的口中落了個
把柄。」
「爲了……我?」她眨眨眸子,不確定的問著。
「我讓大夫看完公主的傷,確定不會在她的手上留下傷痕後,便派人將公主
送回宮中了。」嚴左嶽有耐性的哄著她,「我本來就打算今天送公主回府,所以
才會遲遲沒出現在妳的面前。」
「你……沒騙我嗎?」她覺得自己有點傻,他的幾句話又將她哄得心花怒放。
他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裏,「我愛妳,勝過一切。」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面對著她告白著。
她好沒有志氣……情感滿滿的占據著她的心房,理智再也不存在。
於是她主動的攀著他的頸子,給了他深深的一個吻。
他訝異的望著她的動作。
這是她第一次投壞送抱,他可以解讀成,她也愛上了他嗎?
兩張唇瓣有著深深的情意,直到她再也喘不過氣後,才離開他的唇,以一雙
深情的眸子凝望著他。
「妳……愛我嗎?」他低啞的問著,口吻有著不確定。
她羞紅了臉,咬咬唇瓣,最後還是柔順的點了頭。
「我想……我愛上你了。」
這句話就像一句魔咒,讓他幾乎失控的攫住她的唇瓣,再一次狠狠的吻著她。
兩人迷失在彼此但白的情海之中。
這夜,過得甜美,甚至──翻雨覆雲。
◆春?色?滿?園◆ ※ ◆春?色?滿?園◆酸疼的記憶,似乎又在
上官小蝶的身體裏再次出現。
然而這次,她對昨天的畫面卻記得一清二楚。
她一睜開雙眸,看見的是自己柔軟的床鋪,可是一轉身,卻不見枕邊人。
她倒抽一口氣,急忙的從床上彈跳起,發現自己的衣物全挂在床邊,身上光
溜溜的,隻蓋著被子。
昨天的一切並不是一場夢……
那,嚴左嶽呢?
她皺眉的望著四周,雞啼不知幾聲了……
難不成是婢女發現他在房裏過夜,驚動了大姊嗎?
糟!
上官小蝶抓起衣服,胡亂的往身上套,一頭長發來不及整理,便沖出房。
若被大姊知情,恐怕嚴左嶽會有一頓好受的。
心裏惦記著嚴左嶽,上官小蝶提著裙襬在回廊跑著,想尋找他的身影。
直奔前廳,經過庭院時,卻意外發現他。
原本她想出聲喊他,卻又瞥見另一名嬌小的身影──上官小璇。
怪了,爲什麽妹妹會與嚴左嶽低頭交談呢?而且妹妹的手上還拿著一本冊子。
她看到嚴左嶽搖了搖頭,又將小冊子推了回去。
好眼熟的冊子……
她的心不安的跳動著。
不,不會的,不會是她想象中那樣吧?
她悄悄的靠近他們,想要聽清楚他們交談的內容。
爲何上官小璇會與嚴左嶽如此熟稔呢?
第十章
「我不需要了。」嚴左嶽輕啓薄唇,語氣帶點冷漠,將上官小璇手上的綠色
冊子推了回去。
「最近我三姊防人防得緊,你不要了?」上官小璇闆著臉,冷冷的問著。
那是她掩人耳目,好不容易偷到手的秘方,眼前這個冰山男竟然說不要就不
要?
「從現在開始,都不需要了。」一想起上官小蝶昨晚那誠實的表情,他的唇
角便勾起了笑容。
見他不收,她也不勉強,重新將冊子收回袖口。
「那嚴公子答應我的,是否可以兌現了?」上官小璇挑眉問著。
「絕不食言。」他點頭,毫不猶豫的回答。
她點頭,表示達成了共識,正準備離開時,卻見到站在他背後的上官小蝶。
上官小蝶將他們的對話聽進大半,她心有不甘,沖上前去,一把抓住上官小
璇的手腕,袖口裏的冊子,就這樣滾落地。
當場,三人的臉色全變鐵青,空氣似乎凝結成冰,彼此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尤其是上官小蝶,她顫著手撿起地上的小冊子,這對她來說,非常的眼熟。
因爲那正是她記載秘方的小冊子,可如今卻被暴露在眼前,而且還是經由自
己親妹妹的手。
她擡起一雙憤怒的雙眸,瞪向上官小璇。
「原來是妳!」她咬牙,美眸很沒有志氣的盈滿淚水。
被人贓俱獲,上官小璇也無辯解,沈靜得如同一座冰山。
事實上,她也不想辯解什麽,畢竟該得到的,她都拿到了,至於那個燙手山
芋,就丟給男角兒去處理。
「是嚴左嶽。」上官小璇很沒有義氣的將主謀供了出來,「他找我合作,若
我能偷出妳的秘方,便要資助我整整三年的珍貴藥材。」
嚴左嶽攏眉,沒想到這上官小璇也太過誠實,一下子就把他供了出來。
上官小蝶一聽,整個怒火全都上來了。
「原來是你!」她往他面前一站,「你一直都以玩弄我爲樂?」
「我沒有。」他無奈的回答,但見她這麽生氣的模樣,恐怕他的解釋,她也
聽不下去了。
「還沒有?現在都人贓俱獲了!」上官小蝶生氣的將小冊子丟到他的面前,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我隻是想要妳愛上我。」他說出心底的話。
「你隻是想要鬥垮我吧!」她的眼淚就這樣撲簌簌的從臉頰落了下來,「你
一直都把我耍著玩。」
他抿唇,看著她落淚的模樣,心裏有著許多的舍不得。
但他若不使用這樣的方法,她永遠都不會對他有好感,更不會多看他一眼,
隻會將他視爲路邊的大石。
「還有妳……」她轉過頭,瞪著妹妹,「妳竟然與外人聯手來出賣我!」
上官小璇一點都沒有反省,隻是微微的勾起笑容,「我隻有欺騙妳,並沒有
出賣妳。」
「什麽?!」她簡直是氣瘋了。
原來不隻他們兩人騙她,還另有主謀。
「小蝶,我……」他上前想要將上官小蝶擁入懷裏,擦拭她臉頰上的淚水。
「別碰我!」她拍掉他的大掌,忽視他眸裏的關心。
上官小璇覺得她這樣大吵大鬧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又開口道:「三姊,這
事兒妳就認栽了吧!反正妳也愛上他了,不是嗎?」
此話一出,上官小蝶的臉頰立刻浮起紅暈,可倔強的她,怎麽可能在現下承
認自己的心意。
被玩弄,是一項事實。
她怎麽可以如此沒有志氣,輕易向他們低頭呢!
「我最討厭你們了!」她緊緊的揪住衣袖,大吼一聲後便轉身離去。
留下嚴左嶽與上官小璇,彼此無言的面面相觑。
◆春?色?滿?園◆ ※ ◆春?色?滿?園◆她真的很生氣!
自爆發被出賣的事情之後,上官小蝶便對嚴左嶽的求饒視而不見,甚至不準
他進上官府。
就連上官小璇,她也一並怨恨下去。
隻是她與妹妹終歸是親血緣,生氣個幾天就沒事了。
最讓她心情複雜的,還是嚴左嶽!
這幾日他雖然吃了閉門羹,但還是天天派人送來她喜歡的花束給她,就是要
乞求她的原諒。
說沒心軟是騙人的。
可是他怎麽可以聯合妹妹來欺騙她呢?
一想到這兒,她的心就莫名的不悅,尤其今天聽到妹妹也供出出賣她的主謀
──上官小玥 她壓不住怒火,便要去與大姊理論。
「大姊,妳好可惡!」一見到上官小玥,她便開口埋怨。
上官小玥此刻正忙著盤帳,哪有時間聽她抱怨,因此沈默以對。
「大姊,妳不要佯裝沒聽見我的話。」她生氣的來到大姊的面前,一把搶過
桌上的帳簿。
上官小玥的注意力被分散,不禁闆起了美麗的容顔。
「我可惡在哪兒?」上官小玥冷眸睨著她,「府裏現在把妳與嚴左嶽的事,
炒得沸沸揚揚的。前幾天,他在妳閨房過夜的事兒,妳也沒有交代清楚。」
「我、我和他沒有關系。」她咬著唇,生氣的口是心非,「把我賣給他的人,
是不是妳?」
「真相不是大白了嗎?」上官小玥捧起一旁的杯子,掀起杯蓋就口,「出賣
妳的人是小璇。」
「不!」上官小蝶皺眉,搖頭說著,「小璇隻是偷了我的秘方冊子,而妳…
…才是把我賣給嚴左嶽的主謀。」
事情總算水落石出。
「是妳威脅嚴左嶽以低利潤將玉石賣給妳,要不然妳便要供出小璇和他的交
易。」
「我這是幫妳,不是嗎?」上官小玥的聲音不疾不徐的道。
「妳若幫我,是站在我這邊,而不是……不是……」她的臉紅了。
是大姊將她賣給嚴左嶽,拐她進嚴府去搜證,才會演變至今不可收拾的事實。
「所以……」上官小玥放下杯子,揚起笑容望著她,「什麽時候要辦婚禮?」
此話一出,上官小蝶的小臉羞紅成一片。
「我、我才不會嫁給嚴左嶽!」她還在逞強,搖頭拒絕。
「哦?」上官小玥突然松了一口氣,笑咪咪的看著她,「那真是太好了,原
本我還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妳這個消息呢!」
「什麽?」她不懂大姊葫蘆裏又要賣什麽藥了,「大姊,妳別再耍花樣了,
我絕對不會相信妳的。」
「這是今早嚴府送來的聖旨。」上官小玥從一旁拿出黃色的軸子,「裏頭是
皇上賜婚的內容。」
「賜、賜婚?」她的心莫名揪緊。
「是啊!」上官小玥沒將她的表情映入眸中,隻是左手撐著臉頰,幽幽的道:
「聽說之前公主曾到嚴府住過幾天,回宮之後,便吵著要嫁給嚴左嶽……」
「這不關我的事。」她咬著唇,不願意再聽下去。
「那正好,嚴左嶽就可以無後顧之憂的成爲公主的驸馬爺了。」上官小玥終
於擡眸,望著三妹的表情。
瞧她還倔強著,那張小臉幾乎都快要哭出來了。
「他……」上官小蝶揪緊了衣袖,小聲的問著,「真的想要娶公主嗎?」
「妳覺得這道聖旨是假的嗎?」上官小玥指指桌上的聖旨,「盡管我再怎麽
大膽,我有可能假傳聖旨嗎?」
上官小蝶斂下眸子,心裏突然覺得好難過。
早上她才收到嚴左嶽送來的花束,怎麽不到幾刻的時間,他就變心的想要成
爲公主的驸馬爺呢?
「他娶公主不正好稱妳心、合妳意嗎?他再也不會來糾纏妳、玩弄妳了。」
上官小玥笑咪咪的說著。
上官小蝶的眼淚滴滴答答的落下,吶吶的道:「他、他……」
「像他那種三心二意的男人,早早放棄也好,不是嗎?」上官小玥又在一旁
加油添醋,「何況他都不要妳了,等他成了驸馬爺,就再也無法接近妳了。」
何況他都不要妳了……這句話,像是大石一樣投入上官小蝶的心湖中,狠狠
的傷了她。
「不!」上官小蝶擡眸,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搖頭,「他不會不要我的!」
說完之後,她便跨開腳步,往外頭奔去。
她非得要問個明白,他不會不要她的!
「真是個好唬弄的小呆子呀!」上官小玥望著上官小蝶離去的背影,不禁又
好氣又好笑的搖頭。
但是她知道,接下來的發展,肯定是個完美的結局。
◆春?色?滿?園◆ ※ ◆春?色?滿?園◆嚴左嶽一聽到上官小蝶
來府裏的消息,前腳還來不及跨出花廳,便見到一抹粉色的人影撲到他的懷中。
「嗚嗚、嗚哇哇……」上官小蝶一句話都還沒有問出口,就先哭給他看。
他慌了手腳,頭一次見到她哭得這麽淒慘。
「怎麽了?」他的大手輕輕放在她的腰際上,怕驚嚇到她,「誰欺負妳了?」
「嗚……你、你……」她擡起滿是淚痕的小臉。
「我怎麽了?」他扶著她往貴妃椅方向,讓她能坐著好好說諸,可是她卻像
一隻小章魚似的,雙手黏著他不放。
「你不準三心二意,成爲公主的驸馬爺!」她將他緊緊的抱著,不想就這樣
失去他。原來,她以前說不想見到他是氣話。
來到嚴府這一路上,她的心裏全都是擔憂與不安。
她相信大姊說的話,認爲他真的會成爲公主的驸馬爺,而忘了他曾經給她的
誓言。
「除了妳,我誰都不會要的。」他輕拍她的小腦袋,「我一直在等妳的回複,
非卿不娶。」
看著他深情的黑眸,這時候她才發現,原來他真的很愛她。
於是她將小臉埋進他的壞裏,深深的吸著他身上的香味。
他身上的味道充斥著許多花香,讓她覺得好安心、好安心。
「可、可是……」她哽咽的說著,「大姊說……皇上、皇上下了聖旨,要把
公主許配給你。」
他一聽,不禁失笑。
「妳看過聖旨裏的內容了嗎?」他蹲在她的面前,輕聲問。
她搖頭,「沒有。」
「前幾天,皇上又召我入宮,要賞我黃金萬兩,但我拒絕。我隻求皇上一件
事……」
「什麽事?」她迫不及待的問著。
「我希望他能將上官府的三姑娘賜婚給我。」他勾起她滿是淚痕的小臉,
「我愛妳,而且已經愛妳很久、很久,除了妳,我誰都不要。」
「嗄?」她眨眼,幾乎忘了哭泣。
這麽說來……大姊又唬弄了她?
不會吧?
她又氣又委屈,紅著眼眶不知道要表怎樣的情。
「是我壞,不安好心眼去串通妳的大姊和妹妹。」他以粗糙的指腹拭去她臉
上的淚水,「但這一切,全都是因爲我想引起妳的注意,讓妳知道我的存在。」
她嘟著粉豔的唇瓣,雙手輕移到他的臉頰,「那你爲什麽不直接告訴我呢?」
非得要繞這麽一大圈。
「每一年我們在花市相遇,妳有哪一次拿過正眼瞧我的?」他無奈的歎了一
口氣,食指輕點她紅通通的鼻尖。
唔……好象是喔!
每一次遇到他,她都恨不得他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何況是他要上前與她多說
一句。
好吧!她承認是自己的錯。
「你真的不會成爲公主的驸馬爺嗎?」她小聲在他的耳邊問著,像個依賴的
孩童。
他笑著搖頭,「其實今天,我已經去上官府提親了,大姑娘也點頭答應了。」
「什麽?!」她瞠大雙眼,「大姊答應……那你豈不是又答應大姊的條件了?」
「就算她要我上刀山、下油鍋,隻要能娶到妳,我也會硬著頭皮點頭答應。」
他在她的唇瓣輕吻一下,汲取她的溫暖。
最後她終於忍不住緊緊的抱著他的頸子,「我嫁、我嫁。」她點頭,哭著決
定自己的終身大事。
她不是怕他再耍花樣,而是怕大姊又爲了剝削他的一切,又背著她,再做出
賣她的事情。
所以,她決定──嫁了!
他反擁住她嬌小卻溫暖的身子。
他發現,自己所擁有的一切,竟然比不上她的存在。
「我愛妳。」很愛、很愛,沒有人可以比得上她。
「我也是。」她小聲的響應。
原來,自己早已愛上他。
所有的一切,她也可以不去計較。
愛,讓她一切盈滿,也消弭一切不滿。
她相信未來的幸福──也是因爲來自於他的存在。